洛召樓皺著眉頭。
事情若都像自己想象得這麼簡答就好了......雲容的心思,他一般是猜不透的!可是他知道,邵夫人,什麼時候都可以探望,雲容若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大可大搖大擺地去看,何必在這大晚上的避開眾人的耳目去呢?
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何連曲瑾彧都要一並瞞過了?
洛召樓想到此處,更加不疑有他,抬腿便往皇甫語柔的住處跑。
今天之前的景象,他是看到了的,雲容和曲瑾彧去了皇甫語柔的房間,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應當察覺到,這兩件事情之間,存在著必要的聯係......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
雲容究竟想要做什麼呢?現在她孤身一人去找皇甫語柔,是討不著任何好的,就算是曲瑾彧疼愛她,寵幸她,也不會仍由她胡作非為啊!更何況皇甫語柔的身份還在!
隻是這事情越想,洛召樓竟驚奇地發現自己開始愈來愈害怕了!
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緊趕慢趕,好容易才到了皇甫語柔的屋子前。看看外頭,還是有侍衛把手的。洛召樓鬆了一口氣,這看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
他略施輕功,翻到了屋簷上頭,揭開了幾塊瓦片,朝著裏頭看去。
果不其然......裏邊的燈還亮著,皇甫語柔坐在屋子的正中,而一旁站著的......正是雲容。
而仔細看去,皇甫語柔似乎還不能動彈,搖擺了兩下之後臉上露出驚懼的表情。
“主母大人......這滋味,您覺得如何?”
雲容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了尖刻的笑容,她的手上拿著一柄短刀,刀柄上嵌著一顆龍眼般大小的明珠,極為華貴,而雲容便拿著這把刀,悠閑地走到了燭火旁,將刀伸了進去,在火苗中烤了一會兒之後,待得刀鋒處被燒的通紅,才取了出來,在皇甫語柔麵前晃了兩下。
“您最疼愛的兒子,將您交給了我,雖然隻有一天的時間......但對我來說......也是足夠了......隻不過,我算準了這個時間來,是不想他來打擾到我......打擾到我做我想做很久的事情......”
雲容就這麼笑著,她笑得非常天真無邪,嘴角旁露出兩個小酒窩,看上去和十六七歲的少女無異。
她好像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好像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不過像是少女在選擇自己喜愛的胭脂水粉那樣,淡定自若。
皇甫語柔想要掙紮,但是動彈了一會兒之後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
隻得眼睜睜地看著雲容離她越來越近,繼而坐在了她的身邊。
“知道麼?我恨極了你!一直都恨極了你!我討厭你,不僅僅是因為你對我做出的那些事情......召樓明明是你的親生兒子,可在你眼中,卻隻有曲瑾彧這一個孩子。召樓從小到大尊崇孝道,對你關愛有加,可你......卻不曾給他過一個笑臉!同樣是你的兒子,為何區別就這麼大?若不是因為你是召樓的母親!我一定會有一天殺了你!”
她說著催動手上的那柄利刃,使得它靠近了皇甫語柔的肌膚,那刀鋒雖然已經偏冷卻,但依舊是帶著方才那灼灼的熱量,刺得皇甫語柔的臉一陣疼痛!
洛召樓趴在房頂上,不知是否要下去幫母親一把!
於孝道,他應當是要下去的......可皇甫語柔已然做出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這要他怎麼接受得了?
同時,他心中對雲容的擔子,也算是徹底放下了......
她果真還是愛著自己的......如若不然,也不會為了自己抱不平,也不會為了自己,而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你知道我們甫蜀那邊,是怎麼對待養奸夫的女人的麼?”雲容湊近了皇甫語柔,微啟朱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很好!你的膽子也很大!大到居然可以謀害國主!但我的膽子卻也不小......杖頭蠱,是你慫恿洛贇琪給國主吃下的吧?那你也別客氣!我去了趟苗疆,解藥倒是沒有找到,卻剛好在葛衛軍旁找到了杖頭蠱的煉製方法!不如也讓你服下,嚐嚐那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