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羿躲在樹幹後頭抿著嘴唇點了點頭......都學會狐假虎威了。
許久許久,那馬車上頭才傳出來一個聲音“昊明侯?當真是好大的麵子呢......”
雲羿聽到那聲音,心頭一跳,抓著樹幹的手緊了緊,卻沒有上去的意思。
那聲音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頓了頓“坐在馬車上頭的,應當不是雲羿吧?”
“哼!就憑你!也敢直呼我們侯爺的名字!”那侍衛一下子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大喝一聲“以下犯上!可是死罪!我這便替侯爺教訓你!”說著大叫一下,衝向那馬車。
可是,沒等他靠近,那馬車的簾子後頭突然襲來一股怪力,一下子打在他的胸口上,將他帶出幾米遠。這個倒黴的侍衛還未反應過來,口中已然噴出一大口鮮血,借著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便沒了動靜。
雲羿瞟了眼那個可憐蟲,低聲歎了口氣。又看了看自家的馬車。
“不知是何方高人?若是有所得罪,還望不要同妾身計較才是。”
熟悉的聲音從昊明侯府的馬車中飄出。
“哦?在馬車上的可是雲夫人?老朽可是仰慕夫人的大名,如雷貫耳。若是夫人肯出來一見,今日這筆賬,就算了......”
“你——”另一名侍衛暗喝一聲,卻被馬車中的龍心叫住“不得無禮!”
“夫人......”那侍衛低頭應了一聲,輕輕地撩開簾子,扶住龍心的手,將她帶出馬車車廂,穩穩地來到了另一輛馬車前頭。
“妾身這廂給高人道歉了,還望高人不要見笑。”
龍心微微俯下身子,行了一禮。
“嗬嗬......我便一直和別人說,雲夫人是最為識大體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傳”字話音剛落,雲羿的背脊處突然傳來一股涼意,暗叫不妙,身子不聽使喚,騰地一下竄了出去,直衝龍心所在之處。而他的手剛搭在了龍心的腰間,那馬車中竄出的力量卻奔騰而來,打在了他的腹腔處,激得他不由嘔出一口鮮血。
當真是流年不利啊......雲羿一邊咳血一邊自嘲地笑道,就這麼短短的幾天,他是受了多少傷!再這般下去,恐怕戰爭還沒打起來,自己就先不行了!
龍心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個不明身份的人拖出了一丈之外,本是想要發怒,但看清雲羿的臉龐後,她一下子愣住了,繼而又見他狂吐鮮血,不由擔心地大叫“阿羿!阿羿!你這是怎麼了?”
“咳咳咳咳......”雲羿捂著胸口,也不急著回答她的話,隻是對著那個馬車單膝下跪“師父......一切都是徒兒的錯,您這一掌......打得好!”
龍心驚恐地抬起頭來,卻見那馬車突然之間從裏頭的竄出一個斜坡的梯子,緊接著,耳邊聽到了輪椅響動的聲音。洛汶把著輪椅,從裏頭慢慢地出來。
“師父......”雲羿輕咳一聲。
洛汶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雲羿居然會在此處!不但在此處!還替龍心擋了這麼一掌,氣的幾欲發瘋“你這是做什麼!誰要你擋的!誰要你擋的?”
“師父......”雲羿看了眼龍心“徒兒若是不擋,方才那一掌落在她身上,豈不是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龍心的眼淚不住地從那雙大大的眼睛中滾落,她焦急地看著雲羿,替他擦去口中的鮮血,哽了哽嗓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胡鬧!”洛汶氣急,指了指龍心,又指了指雲羿“當年!你就不該娶這個女人!”
雲羿輕歎一聲“可是再怎麼不該娶,徒兒也娶了......既然娶了,就得負起該負的責任......”
“呸!”洛汶啐了一口,雷聲般的聲音打在了雲羿的耳畔,震得他的耳膜陣陣發痛“你娶的是凡安!哪有這個女人什麼事?她算計了凡安!算計了你!到現在,還要算計漠華的天下!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留不得!你給我讓開!讓我宰了她!”
洛汶雖雙目不能視物,但還是滾動著輪椅上前來,對著龍心就要劈下。
雲羿死死地攔住他麵前“師父......”
“你要護著她就去和她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