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祁幹笑兩聲,翠綠的眸子移到了洛召樓身上。
卻見洛召樓梗著脖子,一言不發。
“召樓長大了呢......”洛祁移開目光“凡安也與以往不同了,看來雲羿你費了不少心思吧?”
他回過頭,踱了幾步,順著他方才的問題繼續說道“你猜得不錯......我一開始在苗疆第一次見到凡安的時候,實際上我就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嗬......我們都是洛家人,身上都練了洛氏內力,雖說凡安的內力修為未免太低,但我還是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洛凡安回過神來,握緊拳頭“可是三叔,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為什麼就是不告訴我呢?為什麼要拖到現在才說?還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洛祁將一根手指豎於嘴唇前,示意她不要再問下去了。
“噓——凡安,雖說你比三年前成長了很多,但有些事情,太早告訴你,終究是怕你沉不住氣。還有,你覺得,我如此隱藏身份,是想避開誰呢?”
雲羿垂下眼簾“你一直躲避在這個村落當中,而這裏,安插著國公府的細作,所以無論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能表明身份......除非......那個和國公府通氣的細作,已經死了......”
洛祁點了點頭。
“你是想借我們的手,除去國公府的細作麼?”洛召樓在一旁插嘴道。
在他心裏,早在三年之前的六王之亂中,這個名義上的叔叔已經和他毫無關係了。
既然已經反叛,他們何必在這裏與他假惺惺地敘舊?
“嗬嗬......我們的召樓著急了......”洛祁幹笑了幾聲“我做的事,做了就是做了,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什麼樣的背景,錯就是錯,我認栽。現在的問題不過是能否補救些許我的錯誤,讓我後世的罵名,不那麼難聽罷了......”
雲羿攔住洛召樓“召樓,你先別激動,我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他!”
洛召樓咬了咬牙,退後幾步。
雖然心中不那麼願意,但是既然雲羿都這麼說了,他隻得暫時退下。
目前為止,他也隻有雲羿這麼一個可信的人了......
“召樓該恨我的......”洛祁道“你不必替我說話。”
“我沒有替你說話,我隻是覺得,依照祈王殿下的為人,本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兒的,所以,撇開這其中的原因不說,我想將這一切都弄明白。首先......木尹,是不是你的人?”
他這麼一問,洛凡安突然想了起來。
是啊!之前木尹身上不是有祈王府的印記麼?
木尹自己也承認自己是祈王府的舊人。那現如今真正的祈王就身在苗疆,還與他共事這麼久,他難道會不知道?
還有,上一次木尹與還用著果納身份的洛祁對峙時,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若是他知道果納就是洛祁,還會對他下手麼?
“木尹?”洛祁笑了兩聲“我祈王府本是有苗疆的暗人的,但卻不是木尹。我的人,他叫木羅......”
木羅?
洛凡安心中圪墶一下崩了。
木羅?那不是木尹的孿生弟弟麼?
“可是!木尹身上的確有你祈王府的印記啊!”她開口問道。
洛祁點頭“不錯,你說得不錯,不過......誰告訴你們,祈王府的印記,隻能由我們來烙印?”
洛凡安又一下子愣住了。
雲羿卻了然地點了點頭“我懂了,所以說......是木尹看到了木羅身上的印記,照樣又做了一個。”
“差不多吧......”洛祁回答道。
“可他為何要做一個祈王府的印記麼?沒有這個印記不行麼?”
洛凡安依舊是不解。
“自然是有用處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木尹之前效忠的應當是其他王府,但他倘若自己烙印一個祈王府的印記,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洛凡安瞬間閉嘴不說話了。她也知道她問不下去什麼了。隻是看著洛祁的眼中露出了些許讚歎之色便知道,雲羿的猜想不錯。
“這個問題,我已經知曉了。那麼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了。既然你就是果納,果納也就是你,那麼......祈王殿下,您是否能夠交出杖頭蠱的解藥,去救你的親大哥一條命?你應當知道,他現在有多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