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去吧!”雲羿淡淡地吩咐。
十三領命後道了聲是,取出個瓷瓶,拔開木塞往狗狗鼻子下邊湊了湊。
三隻金毛大狗在嗅到瓶內味道後興奮異常,嚎嚎了幾聲後抖了抖長毛,撒腿狂奔。
“跟著!”雲羿大聲喝道。
洛凡安馬上反應過來,正要舉步跟上,卻感到身子一輕,已然被雲羿扛了起來。
“幹什麼啊?”她有些羞惱了,掙紮著想下去。
“你輕功太差,跑得太慢,我怕你落下,幹脆就帶著你一塊跑。”雲羿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不過是追幾條狗,用得著輕功麼?”洛凡安嚴重覺得雲羿是在變相鄙視她。但在目睹三犬奔跑後,才曉得他的判斷絕對是正確的!
怎麼會有跑得這麼快的狗!簡直是像在飛似的!
幸虧雲羿輕功卓越,就算負著一人速度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洛凡安不再反抗,而是順從地趴在他的肩頭,在他的脖頸處結了個環。
“怎麼?現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你還想把今早的事情演練一遍?”雲羿的語氣帶著些許的戲謔,卻將洛凡安嘲得滿麵通紅。
“討厭!”她佯裝羞怒打了雲羿一下。
“你別生氣啊......你要留著你今天早上的狀態,待我替你解了蠱毒,再好好地和你算這筆賬!”
洛凡安心裏沒由來地打了個突。
“你確定這情蠱真的能解?”她倒是有些懷疑了。
“凡安......”雲羿輕哼一聲“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這情蠱,我是替你解定了!”
“可是,發明那情蠱的人,據我所知,是悅姑娘,而並非木尹。我們現在追著木尹,完全是徒勞無功,與真實的目的背道而馳啊......”
雲羿點頭“是啊!你說的我都知道,能解你身上情蠱的人,整個村子當中,就隻有悅姑娘,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張死亡名單上,悅姑娘的名字外頭被人加了黑框,那麼,悅姑娘為何要假死?又或者說......她不是自願假死的?”
“什麼意思?”洛凡安不解“她不是自願假死的?那是有人逼著她假死的?”她回想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手指同時在雲羿的背上畫著圈圈,突然停在一處,抬起頭來“你的意思是......是木尹逼著悅姑娘假死的?”
雲羿並未急於肯定或否定,他緩緩道“依照先前我們擺的那一局棋局。悅姑娘所在的位置應當是黑棋中的黑馬,但按照棋局的走向,最終排成了珠藏韞櫃的局勢。‘珠藏韞櫃’,顧名思義,是將明珠藏於箱子中。這局看似紅棋是劣勢,但卻能轉危為安。而悅姑娘,就是被藏起的那一顆棋子......情蠱解開的關鍵!”
洛凡安萬萬想不到,雲羿會根據一副棋局想到這麼多。
“可是......木尹為什麼要藏起悅姑娘呢?他若是存了害她的心思,為何不幹脆殺了她呢?”
“這個問題,便要待會再揭開了......”雲羿頓了頓“我不能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木尹不太想傷害悅姑娘。”
裴鈺的輕功算不得最好,剛開始的時候滿懷信心,但見到三犬的速度後不由還是有些吃驚。
“昊明侯府的人精怪,狗也跑得比一般的狗快!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寵物啊!”她低聲咒罵了一下,腳上卻不敢懈怠。
“鈺姐姐,不如我背你吧?”洛帆看出裴鈺追得吃力,躍了過來討好地問道,隨即滿含羨慕地瞟了一眼雲羿“就像大姐夫背著大姐那樣!”
“呸!”裴鈺啐了一口“你都說了,他們一個是你大姐,一個是你大姐夫。他們倆是夫妻關係,自然是可以背著玩玩,你是我誰啊?憑什麼讓你背我?”
洛帆一下子詞窮,無力辯駁。卻見裴鈺豔麗的臉上螺黛滿額,香汗淋漓,神情間有那麼一絲疲倦。他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扣住裴鈺的纖手,用力拽了過來,將她拖到自己的背上,幾乎是用盡了蠻力,發足狂奔。
裴鈺被他一抓有些蒙了,她是萬萬想不到這個平日裏老實本分的三公子會對自己有什麼大動作。
“洛帆......”她沒有用“三公子”這個稱呼“背著我你累麼?”
“累!”洛帆幾乎沒有任何思考便脫口答道。
“我有這麼重麼?”裴鈺有些不滿了。
“你......”洛帆的臉一紅“在我心裏很重。”
裴鈺久久不答話,她瞬間覺得這個憨厚的年輕人在這個時候極其靠得住。
身子不禁往前貼了些,崴住他的脖子“那我便好好休息一下,到了你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