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姑娘想好了麼?真的要去果納叔那處?”
雲容點頭“勞煩小哥了。”
努雄歎了口氣“哎,你們中原人就喜歡巫蠱之術,其實我們苗疆人不喜歡這套東西,就這玩意,成天鬧得村子裏雞犬不寧的。”
“怎麼?你們村因為蠱蟲鬧過事?”
努雄點頭“這苗蠱啊,和你們中原的武功差不多。人人都想爭得第一把交椅,這前前後後的鬥蠱之戰不知持續開了多久,每次都有人因為這個而死,但每次都有人不長記性!”
“你們這有關於苗蠱的鬥爭?”
努雄神秘地停下步子“你們是外鄉人,不知道。這蠱的養成方法本來就是將幾種最毒的蟲聚集在一個甕裏,讓它們互相爭鬥,百日之後,打開甕蓋,剩下的那一條,我們就稱之為蠱。而鬥蠱之戰,和這種煉蠱之法其實沒什麼兩樣。每年三月,不止我們村,整個苗人的養蠱高手都會彙聚一堂,拿出自己精心養殖的蠱蟲鬥蠱。直到去年......”
努雄說道這邊戛然而止,雲容不禁好奇地問“怎麼了?”
“直到去年,隔壁村的大巫祝祭天的時候,從天而降了一張紙......一張寫滿了名字的紙!”
“都寫了誰的名字?是怎樣的?”洛凡安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紙上寫的,都是些養蠱高手的名字,但是邪門得很!紙剛被撿起來的時候,這名字都是排列好的,前腳大巫祝撿到這份名單,後腳就有人死了!”
“死了?誰死了?”洛凡安皺眉,這故事聽起來有些像天方夜譚。
努雄睜大眼睛“紙上寫的其中一人......”
雲容聽到這裏嚇得要命,不禁抓住洛凡安的手。
“更奇怪的是,這人死於自己的蠱毒之下,而他剛死,那名單上,他的名字就漸漸地出現了一個黑框,把他的名字給框了起來!”
洛凡安拍著雲容的後背,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本來紙上的名字外頭沒有黑框,但寫的這人一死,黑框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
“就是這樣!”努雄拍手道“你說邪不邪門!”
通常來說,名字外頭被人加了黑色的框,的確意味著這人已經死了,洛凡安垂下眼簾想了一會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個果納叔在不在這個名單之上?”
努雄點頭“既然是蠱毒高手,自然是列在上頭的。”
“這份名單上有幾個人?現在死了多少了?”
“大約二十多個吧,現在都死了一半了。而且死因全都一樣。我們村長剛開始不信邪,派人調查,結果都是一樣。”
“這怎麼好像誌怪故事一樣?凡......竇筱姐姐,我有些害怕......”雲容最怕這種故事,一個勁地哆嗦。
洛凡安安慰了她一會,定了定心神。
事情真的會像這人所說的這般麼?洛凡安一向是不信鬼神的,如果真有這麼一出戲,那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雖然還不明事情的真相,但在她心中,隱約已看出了些什麼,她似乎覺得,那張傳說中的“死亡名單”會與自己來這邊的目的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也許是那故事打破了原有的和諧場麵,三人一路上不再說話。雲容一直在發怵,洛凡安幾次想逗她笑都失敗了。
林子越來越近,洛凡安的心也慢慢地吊了起來。
複行數十步,隻見不遠處有一顆參天古樹,樹身粗大,十人不能抱團。但詭異的是,如此壯悍的古樹有一麵卻被砌掉一半,挖成空心狀。
古樹前一尺處密密麻麻地疊著幾個小樹墩,那天她見著的盲眼老人,身上的衣服已看不出本色,藏藍的頭巾裹著稀薄的頭發。他就靜坐在樹墩的空心處。手中捏著幾顆棋子,拇指細細地撫弄著棋身。
“果納叔......”努雄上前招呼“有兩位中原來的姑娘想找你。”
果納不理他,頭顱微微挪動,像是還在判斷棋子上的字眼。
“老人家,您手上的,是個紅車。”洛凡安上前看了看棋子。
果納哼了一聲,還是不說話,抬手將紅車放回棋盤。
奇怪的是,他雖眼瞎,但落子卻分毫不差,紅車穩穩當當地被擺到了十字交叉口。
洛凡安凝視著棋局,皺起了眉頭。
她雖不擅長下棋,但還是看得懂的。按照棋局的分布,紅棋似乎占了上風,但縱觀整個棋盤,有些詭譎。她左右看了看,紅棋似乎少了一子。
“老人家!您這棋局上,沒有帥啊!這不是應該完了麼?”雲容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