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你是他的小妾嘛,他還不承認,該是怕他家的那位迫害於你了。這個雲羿,老忘不了前邊那個傻乎乎的洛凡安,按理說,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屈辱, 他倒好,現在人都死了,還在替她辦事。”
洛凡安感覺自己聽不懂了,歪過頭來“他替她辦什麼事了?”
裴鑠擺擺手“說了你也不懂,這政務上的事有多繁雜我就不多說了,他若不是太愛那個女人,早就把靜房中的那位哢嚓辦了,哪還會留他到現在?你想想,普華經和國璽現在在他手上,他要做什麼不行?偏偏要幫她的弟弟登位,嗬,我可聽鳶濃說了,我那表弟現在可不是盞省油的燈,你想必也覺著了。你覺得依大公子現在的性子,等他出去登位,能給阿羿好果子吃麼?”
洛凡安語塞,她從未想到過這一層, 是啊,自打見著弟弟後,她便發現弟弟與雲羿的關係鬧得非常僵,倘若弟弟出去了,雲羿一定不會好過......那他該怎麼辦?他有自保的辦法麼?
裴鑠見她猶豫地樣子,暗笑一聲,脫口道“既然你已將這話和我挑明了,我也遵守承諾,告訴你關於葉蔓姑娘的事。”
洛凡安精神一震,抬起頭來,果然是葉蔓,那帕子果然是那女人的!
“姑娘聽說過卿格樓麼?”裴鑠來回踱了兩步,眼見洛凡安瞪大眼睛,呆呆地看著雪地,細滑的手慢慢握成拳頭。
“不就是個青樓麼?”她咬牙憤憤不平道。
裴鑠連連點頭“是青樓不錯,外頭人都以為那是個青樓......”
洛凡安咀嚼著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對勁,她抬起眼簾看著他“什麼......意思.......”
裴鑠手中的折扇刷地一下打開,搖了幾下又合了上去“卿格樓的姑娘個個身負奇技,因為價格頗高,接觸的又多為達官顯貴。姑娘認為,真隻是青樓這般簡單麼?”
洛凡安眯起眼睛,握緊的雙拳漸漸鬆開一線,聽這話的意思......
“先前第一次去卿格樓的人是我,剛去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後來才發現,當真是臥虎藏龍啊。想想也是,古來最能套出機關情報的,大多都是這般煙花之地,男子床幃之間,意亂情迷之時,可是什麼秘密都肯吐露的。後來,我見著了那個葉蔓姑娘,當真生得閉月羞花,美豔無比。約見葉蔓姑娘,需豪擲千金,當年我有幸得見一麵,也就一個時辰,她坐在屏風後邊彈琴,曲調錚錚,高亢曲折,乍聽起來非常不好聽,但細細一想,這曲子中似乎藏著些什麼玄機。她一曲已畢,跨過屏風對我施了一禮‘裴公子可聽得懂我曲中之意?’我當時極為慚愧,想了想說‘我雖聽不大懂,但有人會聽懂的。’”
“然後,你便叫了侯爺一塊來?”洛凡安出聲問道。
裴鑠點頭“我一開始喚阿羿來,阿羿還不肯,後來他問我,那姑娘彈得曲子是何調子,我回憶了一下,那姑娘先前彈的是般涉調,後來跳了仙呂宮,仲呂商,夷則宮,再到後來就聽不大準了。阿羿聽了這個,二話不說起身就同我再去了趟......”他突然刹車,帶著些許揶揄地看著洛凡安。
“後來呢?”她忍不住開口催道。
“你猜......”裴鑠朝她眨了眨眼睛,不待她回答,收了扇子,兀自離開了。
“喂!”洛凡安喊道“你還沒說完呢!”
“自己想去吧!”裴鑠丟下這句話,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不遠處的洛凡安,嘴角彎起一絲弧度:阿羿,你這次可欠了我一個大大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