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別過臉去,心裏一上一下直打著鼓。然而她這避之不及的倉皇神色卻引得一旁的簫鈺一陣鄙夷,他實在想不到,她竟然這麼快就攀上了眼光一向甚高的簫湛。
濃墨似的眉緊了緊又綻開,盡管不確定簫湛為何要保全柳纖塵,他是否為她所蠱惑?簫鈺卻不得不考慮一下簫湛的感受,至少,今夜不能動她……
“湛王爺說的不錯,朕的確不愛濫用私刑。但若是罪孽深重之人,朕,絕不姑息。”
簫湛聞言,示意性點了一頭。回眸再看了纖塵一眼,見她始終別著頭不願與自己相對,不由暗自發笑一聲,施禮退下了。
“怎麼?‘愛妃’二字聽著應該很受用才是,嗯?”簫鈺一貫冷絕語調,徐徐朝殿中走了下來。
為什麼他的話總像是一把戳中心窩的利劍?在他眼裏,自己就是這樣一個愛慕虛榮、不擇手段的女人?
她緊抿著唇,並不想對這莫名的指責一擲可否。
這時簫鈺已來到她的身前,一雙黑曜石般奪目的鷹眸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的臉:“可是朕絕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四皇兄你配不起,你最好搞清楚什麼東西能碰,什麼不能碰。嗬…你也不必失意,因為朕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封你個夫人什麼的!”
聽到這裏,她終究沒法再聽下去:“多謝殿下眷顧,王妃、夫人什麼的,民女不稀罕!”
“不稀罕?”簫鈺驀地撅起她的下頜,越發專注的在她臉上看了起來:“裝什麼清高?!那夜是誰恬不知恥的爬上了朕的龍榻,嗯?”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的模樣,像個被誤會的孩子。
可是在簫鈺眼中,他看不到。
“嗬是麼?即便你不稀罕,也由不得你。明日太後生辰,屆時朕便會對你冊封。”
“……”
她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刻意的羞辱?不論他是出於怎樣的目的說出這句話,但一朝天子一言九鼎,他說得出,一定做得到…
“我不要…你聽到了麼?你如果恨我,可以殺了我!”她竭力將他扼住自己的手推開,下意識的抱著絨兒步步後退。
簫鈺覺得她驚慌起來的模樣倒是比任何時候都真,便有意循著她的步子往前逼近:“殺你麼?你想的還挺好。知道麼?你哪怕死一千次,也贖不清對雨岸的罪。”
“為什麼你非認為皇後的死是我造成的?我……”未及說完,也沒等她看清什麼,隻覺後脖頸處一涼,然後…便沒了知覺。
“阿堯!”
聞聽殿中傳來的聲音,陸堯即刻進殿:“臣在!”
“把她送到緋雲殿,另外,那隻白犬留下,交給若川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