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誰?,殿下新納的美人?”簫湛長眉蹙了蹙,斜眸轉向懷中女子。
簫鈺一對深邃鷹目瞥了瞥簫湛懷中裹著男子青衫的女子,她濕濕的臉龐此刻微仰著,宛如剛浴水而出的一輪姣月,隻那眼眉深擰著,仿似拘著一股濃鬱的愁。
“看來四哥誤會了,她隻是朕手中一介女囚。”說著,簫鈺緩緩撥開手中梅花墨扇,長身立起向簫湛身旁走近幾步。
女囚?簫湛覺得很不可思議,抑或說,他本心是不肯接受這一說法的。一來,這女子通身氣質並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子,而近日朝中並未傳出有哪個官宦家族被發落誅連的;二來,她盡管會兩下拳腳,卻絕沒有犯刺殺劫人等大案的本事。他覺得簫鈺很有可能是在無中生有,隻是,簫鈺又斷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何……
“嗬嗬~~嗬嗬~~”
簫湛慣常不羈的長笑一聲,向前跨出幾個步後將懷中女子輕放於一旁的漢白玉圓桌上,放穩後,他一邊鬆了鬆手腕,一邊兒則側過頭來對著簫鈺說道:“既是女囚,我看這兒也沒我什麼事了,臣告辭!”
說完,簫湛草草施下一禮便踱步而去。
“如今她已是四哥的人,四哥若是有意將她納為姬妾…”閑倚於桌沿,感覺身後的腳步已頓住,簫鈺轉身接著說道:“朕自然可以考慮赦免她身上的罪名,不知四哥意下如何?”
“殿下美意簫湛心領,隻是這算是後話了吧,此事倒要看今次她醒不醒得過來了!”輕飄飄撂下這麼一句後不消片刻,簫湛便大著步子離開了。
“殿下,她…她好像真的沒氣兒了……”聽完簫湛所說,若川早已按捺不住的上前試了試。半勾著的右指在空中狠打了個哆嗦,他慌忙後退了幾步。
意識到事情真的有些不對,簫鈺連忙將手中褶扇收起,親自伸手一試。果然,她此刻的呼吸十分微弱,一張臉竟又似天牢那夜的蒼白。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傳太醫!”
若川眼瞅著簫鈺漸漸冷下去的麵龐不由怔了怔,打結的思緒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是,奴才這就去……”
“咚咚咚~~”腳步聲亂,若川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往晴柔殿臨側的太醫院趕去。
“朕聽他們說,你叫柳纖塵。嗬~是啊,三年前你便開始欺騙朕了。你說,朕是不是該好好懲罰懲罰你?!”
“嗬……”
簫鈺長長嗬了一氣,此刻鷹目直勾勾的看著漢白玉桌上的女子,唇角煞白、眉眼清冷,還有那依舊淌水的垂地墨發……
若川離開已過去半刻光景,然而卻遲遲不見回轉。簫鈺驀地覺得不能再耽誤了,盡管很是厭惡親手去救她,但誰讓她此刻身上還有些價值呢?
立定如是主意,他旋即將一雙大掌覆於女子腹間,施著巧力摁壓起來,直至盤踞於女子腹中的泉水一口接過一口地被逼出。
然而眼瞧著女子原本鼓脹著的腹部已恢複平坦緊致,地上濺灑的池水也已漫過大片,女子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哪怕隻是皺一下眉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