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鶴和原紅魚連忙扭頭,黑暗與忽閃的白光之中,一個勁裝女人站在身後,麵容冷漠,語調平靜。
女人長相並不出色卻充滿英氣,身材矮小卻玲瓏有致。左手微微恰腰,右手提一大錘。
周彤鶴正沒主意,也不多問,俯身拽起石嗬嗬兩臂起身負在背上,低沉回道:“快走!”
英姿女人轉身帶路,周彤鶴低頭尾隨。原紅魚提刀跟上,一邊攙扶一邊掰開石嗬嗬緊握劍柄的手掌,搶下驚鴻劍。
原紅魚急行中還不敢放鬆警惕,時刻注意前麵女人一舉一動。要不是看著周彤鶴心急如焚,擔心石嗬嗬傷勢難治,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讚成跟著這個女人走的。
原紅魚開口問道:“姐姐,咱們這是去哪?你又是誰?叫什麼名字?這麼高的武力,想必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說說看,說不定我們還能有些淵源呢!”
前頭女人頭也不回,冷酷回道:“我是百聖墳舞雪。你們這兩個魑魅魍魎之輩,如果你不是修成人形,她又沒有害人之心,我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們。”
原紅魚暗中撇嘴鄙視,內心卻微微震驚。一眼就能看出她和石嗬嗬本體之人,怪不得這女人能在天下熙熙武道之中排名第二,大天象境界,果真自有不凡之處。
原紅魚閑不住,雖然心裏也是焦慮難耐,嘴裏卻是不停,又快走一步對著周彤鶴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擋下這柄刀入水嗎?”
嘴裏問著,手中提起玉刀衝著周彤鶴眼前晃了晃,有些炫耀的意味。
周彤鶴隻是低頭趕路,並不答話。
原紅魚被那個叫舞雪的女子頂撞一句,內心就生出許多抵觸反感,可是麵對周彤鶴的不理不睬,卻沒絲毫在意神色。不要說是不理睬,即便是周彤鶴冷嘲熱諷,這一路下來無數次這樣的際遇,也令她早就無視免疫了。
至親之人方能心無芥蒂啊!
原紅魚嘿嘿笑道:“那大鮫想要奮力一拚立地渡劫,耗費無數精力打造那麼一座水鑄龍門,卻被我們聯手打斷飛躍之勢。知道自己無望跨門渡劫,又引來天雷擊毀肉身,全部元氣和氣運糅合幻化成刀,才斬開了我的網羅天地。要是不阻止它啊,任它跌落水裏,頃刻就能幻化本體鮫魂,元氣氣運絲毫無損,假以時日,定能再塑肉體重新渡劫飛升。等它幻化成人,那可比我厲害多了,到時以它殘忍脾性,肯定天涯海角也要找尋我們報仇雪恨。”
周彤鶴腳步不停,隻是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回道:“即便它要找我們尋仇也是應當的。畢竟使我們先出手的,它所做的一切隻是本性而已。就像你,活潑調皮,雖然可愛卻又話多的要死。難道一個討厭你這樣性格的人莫名打斷你的渡劫之道,令你不能化形飛升,你就不恨他嗎?他所謂的出手就是對的嗎?哪有對於錯,隻有位置不同,對立而已。”
原紅魚沉寂下來,思索著周彤鶴的話語含義。
周彤鶴似乎也覺得自己過於苛刻她的行為了,雖然她有時候是喜歡惹事又嘮叨多嘴,還有很多小女孩的那種小毛病,可不得不承認,大多時候,她都是一心為了這個小團體,為了自己。每每遇到大事,都是她臨危不懼指揮大局,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件件事情都是她衝在前頭。
周彤鶴略帶歉意的嘿嘿一笑道:“不過還好,我們總算都活著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對了,那你說了這麼多,還沒告訴我幹嘛要搶這個禍害在手裏呢?”
原紅魚果真是煩惱不過眼前雲,片刻流轉即晴天。
聽到周彤鶴如此不識貨,急哧白咧的連聲嗆聲:“什麼禍害啊!你懂不懂,你啥都不懂,你就胡說?知道這刀叫什麼嗎?知道這刀在人間一現就排什麼位置嗎?嘿,還禍害,你屁都不懂!”
前頭舞雪冷哼回答:“千年難見躍龍門,一朝現世可屠神。”
原紅魚瞠目結舌內心暗驚:“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周彤鶴嘿聲嗤笑:“還屠神,這什麼刀來著?”
原紅魚尚未來得及開口回答,執刀之手猛然傳來一陣大力掙拽,玉刀脫手飛出,閃電般的刺入周彤鶴左肋之中。
周彤鶴突覺身側一陣劇痛傳來,背負石嗬嗬身體又不好歪身查看,隻是渾身顫抖雙眼發黑之際,腦海中莫名出現原紅魚原先說出的那個刀名字。
此刀,躍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