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藍鳧本想去找周彤鶴喝上兩杯的。其實喝酒對他而言,就像吃飯睡覺,本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種生活。但是今天不同,這酒也許喝起來格外香甜順喉。原因嘛,顧藍鳧是想好好地跟周彤鶴炫耀一番才說出來的,昨天此時,諶燕終於沒有拒絕,不但和他共進了晚餐,還被他順勢拉住小手一頓揩油。萬事開頭難,這突破性的曆史時刻 ,值得慶祝!
可是,興衝衝的一腳踹開周彤鶴辦公室,大叫大吼了半天,也沒見到那小子身影。以為他又去一樓找方小蟲胡侃亂聊,顧藍鳧順手用他辦公室電話打到一樓前台,問了方小蟲才知道她也大半天都沒見著周彤鶴了。
顧藍鳧掛了電話,叉著腰在辦公室裏轉達了幾圈,撓撓頭走了出去,迎麵剛好碰到手拿文件夾低頭疾步行走的秘書小笙。
顧藍鳧伸手攔住她問道:“小笙,周彤鶴呢?他不在辦公室,我周圍找了也沒看見他,你有沒有看見?”
本就不待見他的小笙沒好氣的回答:“我早先見董事長找他來著,不知道這會是不是在她那裏。”
顧藍鳧納悶的自言自語:“這麼快就開始了?我去瞅瞅吧,省的以後說起來,那紅鳥又怪我不關心他。”
其實是想去關心周彤鶴還是諶大小姐,隻有他自己心裏最為清楚。
心急火燎的急匆匆趕到諶燕辦公室附近,顧藍鳧又有些心虛了:“如果此時他們正在關鍵時刻,我這麼貿然進去會不會打擾他們?”
“這怎麼會是打擾呢?這是關心!一個是自己兄弟,一個是心愛的女人,對他們略表關心,雖然有點冒失,但也情有可原不是?”
站在走廊裏的顧藍鳧內心兩個聲音激烈地相互辯駁,讓他不由自主的背手晃來晃去,拿不定主意。
“好了好了,就進去看一眼,就一眼,如果他們正在忙,我轉身就走,絕不打擾。”
最終,顧藍鳧拿定主意勸慰自己。微微輕咳兩聲,抻了抻衣角領口,嚴肅下臉色。踱步走向門口,伸出了手就要敲門。
可是突然,房間裏依稀傳來的喘息碰撞之聲傳入耳朵,顧藍鳧瞬間木呆。保持著敲門的姿勢,手卻怎麼也落不下去,整個人愣在那裏。
心神遭遇無比震驚的顧藍鳧好像思維斷裂了一般,刹那之間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身處何地,要做什麼。
就這麼站立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房間裏聲音忽高忽地,婉轉百回,方方平息便又再起。
麻木的伸手變敲門為推門,沒鎖,無聲無息的裂開一道縫。已經沒有靈魂一般的顧藍鳧再次如遭雷擊,痛苦的閉上眼睛。
赤條條的兩具身體好似八腳章魚一般糾纏在一起起伏聳動,一個是自己兄弟,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顧藍鳧目眥欲裂,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激蕩,一股熱流翻湧而出。顧藍鳧趕緊一手捂嘴,血跡從手指中間滲出。
另一隻緊緊握住的拳頭,指甲嵌進手心肉裏,也是流出了鮮血。
身形晃了幾晃,顧藍鳧沒有闖進房間,轉頭跌跌撞撞的跑了下去。一路上遇到所有的人都驚詫的看著好像瘋狂一般的顧藍鳧,而他卻好像看不到任何人,自顧自一路狂奔,逃避什麼一樣。直到一樓的時候,正在前台值班的方小蟲看他情形不對,叫了幾聲也沒回應,等她起身追來,奪門而出的顧藍鳧早已不見蹤影......
不顧匆匆來往的人海車流,顧藍鳧心碎欲裂。以前的每一次失去,都沒有這次來的慘烈,前一刻還生死一共的兄弟,嫣然笑語的女友,怎麼忽然就成了背叛自己,偷歡苟合的奸-夫-淫-婦!
這狗娘養的世道,還有什麼是不會變的?
“哈哈哈,我現在才能真正的稱為一無所有,老天爺你這個王八蛋,有種把老子搞得再慘一些,有本事把我也弄死啊!”
顧藍鳧傻子一般指天狂罵,血淚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