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這下心情有點激動了,他打小愛看隋唐演義,對書中的人物可是非常的崇拜。
智勇雙全秦叔寶,純樸忠厚尉遲恭,陰險狡詐徐茂公,說起他們的故事來,程處亮能講個三天三夜不帶停止的。
這可是中國曆史上的名人啊,凡是讀過曆史的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他瓦崗寨程咬金的名頭整整跨越了千年,在後世的電視小說中也是頻頻現身,牛叉的不行!自己今日竟然親眼見到了傳說,何其幸哉!感謝穿越,感謝神奇的酒糟,程處亮內心沸騰,不能自已。他忽然生出一種,脫下外衣,找他簽名的衝動。
當程處亮激動的打著擺子的時候,這位大唐的開國福將混世魔王也在瞪著一雙虎目,疑惑的看著程處亮。
“二郎,你這是作甚?”程咬金發現兒子處亮一直在盯著自己,那眼神的火熱,仿佛能把他融嘍,讓他有些不自在,遂開口問道。
程處亮正激動著,聞聽程咬金一言,當即察覺到自己失態,內心警醒起來,前有母親崔氏觀他舉止心生疑竇,他可不想在重蹈覆轍,在老爹程咬金麵前暴露出馬腳。
畢竟這夫妻倆都不是普通人啊。
內心苦笑一聲,程處亮收起了自己的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強行驅趕體內的虛弱,強撐著站直了身體,微微低下頭,輕聲開口,喊道:“爹!”
“嗯!”程咬金輕應了一聲,而後沒有說話,一雙虎目仍舊炯炯有神的盯著程處亮看,眼神鋒利如刀。
人言知子莫如父,程處亮激動到打擺子,這根不是一個兒子見到父親後應有的表現。盡管程處亮掩飾的很快,他還是覺察到一絲不同。
程咬金是何許人也,大唐右武衛大將軍,專嗣皇城安危,經他手審問的各國間諜不出一百,也有八十,二兒子的眼神及其反應讓他嗅到了一絲不正常的味道。
“二郎,前些日子為父送於你的精鐵匕首,你可曾記得?”程咬金貌似無意的說了這麼一句,好似在和兒子嘮家常,隻是眼中多出了一絲審查的味道。
看到程咬金的眼神,聽到程咬金的問話,程處亮當即冷汗琳琳。他要是在不知道程咬金懷疑他,他前世就白活了三十年。
他奶奶的,程處亮暗罵,怎麼老爹老娘這麼精明,這還是小說中描述的那個神經粗大的莽漢程咬金嗎,這簡直是個妖孽。
輕咳一聲,程處亮又一次急速開動大腦,他可不想就這樣被懷疑下去,如果不被自己的親人信任,自己將在大唐寸步難行,這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這次必須想個主意永遠解決掉這個麻煩。
時間在流逝,如白駒過隙,電光火石之間,程處亮心頭突然湧現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程處亮一把拉住程咬金的手,將腦袋埋在他的臂彎裏,失聲痛苦了起來。哭聲哀切,如杜鵑啼血,悲傷到不能自已。
“二郎,你這是作甚!”程咬金攬住程處亮,見他哭的撕心裂肺,傷徹心扉,心中也是酸楚不已,差點跟著落淚,難道是我多心了,程咬金摸不著頭腦。
“爹!您懲罰二郎吧!二郎昨日沒有對娘親說實話!”程處亮哭的淒淒慘慘,不敢抬頭看程咬金一眼,生怕再被他的眼神給揪住小辮子。
“哼!說謊?”程咬金徉怒瞪了一眼程處亮,然後威脅道:“皮癢了是不?扯得什麼謊還不速速與為父道來!”
程處亮見老爹有軟化的趨勢,趕忙順杆子往上爬,戰戰兢兢的說道:“自從兒上次被那凶徒偷襲之後,兒當場就暈了過去,醒的時候兒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方才娘親見兒古怪,問了兒,兒沒說話,就糊弄了過去,今日爹您在跟前,兒實在不能隱瞞於你!兒真的失憶了,連您送兒那把精鐵匕首的事情,兒都不記得了,忘爹責罰!”
“失憶?”程咬金聞言一怔。
他疑惑的打量著程處亮,心中琢磨起程處亮話的真實性。
要說這失憶之症古時並非沒有,隻是鮮有大夫能治。要知道腦袋出了毛病,擱到現在也是最麻煩最複雜的病種了。
程處亮把自己所有的失態以及與大唐不協調的舉止全全歸功於失憶,這就省得以後自己言行舉止奇怪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想想誰會為難一個腦子出了問題的傻子!
聽著二兒子交代出的‘事實’,程咬金眉頭緊皺。
他雙手攤開,分別捏了捏程處亮的肩胛骨,鎖骨,鼻骨,膝蓋以及兩肋,確認麵前的兒子並不是他人喬裝打扮之後,才鬆了口氣。
“失憶?腦疾之症?”
“然。”
“無妨,我兒你本就愚魯,得了腦疾也不打緊,無非更傻一點。”
程咬金抓了抓絡腮胡子,鄙夷的看著程處亮,一雙虎目中滿滿的都是嫌棄。
“更傻一點!”
程處亮咀嚼著老爹的話,生了一腦門子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