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太後卻發話了,她不要百官準備好的,而是想看現場命婦們準備的,這其中也可以由家裏的小輩代勞。
當堂準備禮物,這也算是開國以來頭一遭了。然而老太後開口,皇帝自然順著老人家的意思。於是,一時間,大殿上的太監宮婢忙做一團,紛紛備下桌案等物。
“如萱啊,你就上去畫個畫罷。”這是相府的老夫人告訴小柒的。
“是。”頂著顏如萱身份的小柒,不得不領命。
“如萱,你上去寫個字罷,順便將你的名字就此改了,就叫映雪了。”說話的是顏府的三夫人。
“映雪明白。”顏如萱聽了這話,隨即盈盈一拜,當然,現在應該叫顏映雪了。
被告知要作畫的小柒朝著一張桌案走去,而顏映雪則是也朝著同樣的方向走去。就在小柒在一張桌子前站定的時候,顏映雪正好從旁邊走過。路過小柒身邊的時候,顏映雪聽了一下。
“你個賤人,竟然也敢登堂入室。”這是顏映雪低聲對小柒說的,聲音咬牙切齒。不過,這樣的舉動在別人看來,卻像是兩人在交談著什麼。
顏映雪丟下這句話,隨即整了衣袖便進入了小柒旁邊的位置。不過,小柒桌上的硯台卻被她的袖子打翻了,裏麵的墨水竟然潑了幾乎整張畫紙。
“哎呀,瞧我這毛手毛腳不小心的,好好的畫紙就這麼毀了,不過,映雪不是有意了,還希望顏小姐不要介意。”一句話,顏映雪說的小心翼翼、客客氣氣,一副友好認錯的樣子,不過語氣裏多多少少有點幸災樂禍。
這樣的事情自然引起了皇帝以及百官的注意,就連各位女眷也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小柒這邊。尤其是女眷,她們自然想知道,小柒這位相府的千金小姐會如何處理這樣的事情。
“罷了,映雪小姐也是無心,本小姐自然不怪。”無心二字自然被小柒刻意加重了,顏映雪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逃過她的眼睛。
“畫紙已廢,奴婢這就拿去換一張。”一旁的宮婢見此,自然要換掉這紙。不過卻被小柒阻攔了:“這樣的事情,就不勞煩姑姑了,這畫紙並不妨礙民女使用。”
如果說之前大家關注小柒,是因為看熱鬧。那麼她這一番話,瞬間使大家起了好奇心,紛紛想見識一下,這黑掉的畫紙如何作畫。
對於這樣的事情,小柒似乎一點也不急。她命人弄來清水,拿了毛筆蘸了水,開始在那張黑紙上點水點。水漬暈染,一些墨水很快就被洗了下去,不過即使是這樣,那紙還是黑的。
眾人對此不由得疑惑,這位是要做什麼,將紙用水洗幹淨麼?然而,這怎麼可能呢。眾人不由得議論紛紛,就連皇帝和皇後也是麵麵相覷,一些後妃娘娘更是掩嘴偷笑。不過,唯獨有一個人沒有持懷疑態度,他端著酒盞,安靜的看著小柒。不用說,這個認真看著小柒的自然是某位尊神。
對於眾人的議論,小柒就像沒聽見一樣,依舊動手洗著那張紙,時不時用布擦拭著多餘的水分。
一張紙很快 “洗好”,小柒卻放心了筆,不再動那張紙。反倒是叫人去取顏料。根據小柒的要求取來的顏料多半都是礦石粉,隻有很少的一些是現成的。一時間,大大小小的石塊擺滿了一桌子,與此同時還有一桶膠也被拿了上來。
石粉到齊,小柒也就開始了第二道工序——調製顏料。
各色石粉被小柒加入膠進行調和,因為調和的量不多,加上小柒暗自加入了靈力協助攪拌,所以很快顏料就製成了。而這個時候,那張潑墨的紙也幹得差不多了。直到這個時候,小柒才再次拿起筆,她將紙很快的翻了一麵,這一麵的墨色相比潑墨的一麵自然淡了不少。
不過,這樣一幕再次引得了眾人的議論,這其中,以後妃們最甚。不過,他們很快就議論不出來了,因為小柒開始作畫了。
就見小柒提筆沾墨,隨即下筆流暢而連貫,筆勢如同一條行龍。不過,小柒並沒有繼續在畫,反而放下了蘸墨的筆,取了幾隻新的,沾了顏料在紙上便是一通點。雜亂的下筆讓人看不出在畫什麼。
“這能畫出什麼,哼!”一位後妃娘娘,不由得鄙夷。結果,她自然得到了來自某人的冷眼,視線如刀,瞧得這女人瞬間起了一身冷汗,幾乎都要從座椅上跌下去,就連皇帝也不由得嫌棄的看了那女人一眼。
就是這一瞥的功夫,小柒已然在畫上落下最後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