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正在想著是什麼女子如此漂亮的時候二樓的空中出現了一個女人,一襲素白的長裙衣袂飄飄。青絲如瀑,直垂到腰際,手中的白紗十來米長,女子飛速旋轉著跳躍著,手中的白紗也似仙子一樣靈動起舞,十來米的白紗愣是沒有打結,一會兒是個遠行,一會兒又是條直線,一會兒又想波浪一樣變換多姿。唯一遺憾的是她帶著麵紗人們看不清她的臉。
眼前的一切當然吸引到了容若,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觀看。水冰瑤也有一絲吃驚。
山珊繼續在空中起舞,二樓的文萱幫她撒著花瓣。花瓣緩緩的飄落。山珊舞姿放慢,更加的輕柔曼妙,飄飄然宛若仙靈,隨著花瓣的飄落,空中的女子清雅的好似雨後的蓮花,嬌豔欲滴,飄逸的宛若雪中的仙子,超凡脫俗。
慢慢的有幾隻蝴蝶飛了過來,落在山珊的指尖,頭頂。山珊的舞姿越來越慢。雖蒙著麵卻可以看的到她清澈的眼眸,如水般純淨,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吸食天地精華長大的精靈。
越來越多的蝴蝶飛了過來,隨著山珊起舞。此時的山珊看起來就像是這些蝴蝶的領舞者。清靈的猶如空穀中的幽蘭。
現場的所有人都被此情此情驚豔到了。他們終於相信了老鴇所說的江南絕世美女,這一次,的確沒有騙人,容若剛想吟詩一首來記錄和讚美眼前的女子,可是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第二次見到“盧雨蟬”時的場景,恍惚間覺得有幾分相似。
終於,一曲舞盡,山珊優雅的落地。掌聲經久不息,下麵有人開始要求山珊摘下麵具。一群人就開始起哄:“摘下麵具、摘下麵具、摘下麵具......”
山珊不慌不忙的坐在古琴麵前,屢屢衣袖,伸出雪白纖細的玉手。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古琴。手緩緩的落下,輕柔的抬起,一起一落之間琴聲婉轉,勾人心腸。長袖飄揚,蝴蝶依舊翩翩起舞,時而有蝴蝶落在山珊的手指上,時而落在肩上,山珊一邊彈琴嘴裏開始唱歌,琴聲有些憂傷。
而她的歌聲倒是讓容若很是驚訝。她唱的是李之儀的《卜算子》和一首唐代的詩歌《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但是她又把這兩首詩歌融合巧妙的銜接起來,居然顯得如此協調。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山珊唱得聲淚俱下,字字句句猶如泣血的控訴。可是後麵山珊琴聲一轉又變得高亢,她在最後又加了幾句:“縱使君生我未生,今日把君來尋找,隻盼君心似我心,日日相伴老。”
一曲盡,掌聲雷動,眾人驚歎不已,老鴇笑的合不攏嘴,這下她又可以賺一大筆錢了,水冰瑤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狠狠的捶打了一下眼前的柱子,她討厭她搶了自己的風頭。怕自己地位不保。
而容若卻有些不解了,一開始他隻以為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在訴說著她對遠方情郎的相思,慢慢的他以為這個女子愛上的人已經老了甚至死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還能回來呢,即使她回來那個死了的人也不能生還啊,那又如何能“與君相伴老”呢?又是誰會狠心離開如此美貌又才華出眾的女子呢。
容若對這個女子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人群中又開始有人起哄:“摘下麵具、摘下麵具、摘下麵具......”
山珊卻依然平靜,麵不改色的走下了舞台,老鴇帶著一群下人給山珊開路,山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軒尼詩裏,老鴇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開始響起:“來來來,看完舞蹈聽完歌可是要給錢的,這可是江南第一絕世美女,要想一睹芳容,可沒那麼容易啊,那得天天來光臨我們軒尼詩。
山珊和文萱離開的時候已經換下了便裝。路上文萱不停的誇獎山珊:“小姐,你好厲害啊,什麼時候學會的唱歌和跳舞啊,小姐,你說啊,還有還有,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蝴蝶飛過來啊,好美啊。你快說快說嘛,小姐,你什麼時候也教教文萱嘛,讓文萱也學學啊。還有還有你彈琴的技術比以前長進了好多啊。還有你唱的那是什麼歌啊,好好聽啊,快點說啊說啊。”文萱高興的一連串的問題,興奮不已。
“你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你啊,回去慢慢跟你說。”山珊戳了一下文萱的腦袋。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