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宮廷卷——癡戀篇——第一章 楔子(1 / 1)

大瑞國處於亂世,是這眾多國家中偏弱的一國,上百諸候國都略強於他。雖曆代君王也是勤政愛民,可是國家地處偏僻,數十年下來還是差強人意。

話說天災人禍非人力能及,正值瑞祥帝十五年,北州六城旱。

大瑞國十六年,東州三城旱。

大瑞國十七年,京都連續七個月滴雨未落,大旱!

連續三年天災,使得大瑞國上下人心惶惶,百姓苦不堪言,不知從什麼時候,民間謠言四起,說是當今皇帝專寵西宮柔妃一人,又因其子天曜而遲遲不立太子,招來天怨。而且眾臣更是聯名上奏,要求皇帝誅死妖妃柔芯憐,將其子天曜送往多羅,立北宮瑞妃瑞敏為後,其子天翔為太子。

這一日,皇帝照例早朝,眾臣又提及此事。就連宰相左明輔也簽上了大名,皇帝看到奏折心頭火起,重重的摔到桌上,怒斥道:“一派胡言,天災總會說成人禍?你們這些國家棟梁,不思安撫萬民,卻跟著他們一同散播謠言,真是罪該萬死。”

眾臣紛紛下跪,雖沒有出言頂撞,但是態度之堅決已經非常明顯,這時左明輔上前奏道:“皇上,無風不起浪,三年大旱,滴雨未落,如今國庫空虛糧倉去半,若是延宕日久,饑民必成亂民,則荼靡地方,暴亂不斷!請皇上三思!”

眾臣立刻附聲:“請皇上三思!”

皇帝噌的起身,指著他們渾身發抖,怒吼道:“你們……你們滾!全都給朕滾!”

“皇上……”眾臣叩頭。

“朕叫你們滾,你們反了?全都反了?”隨著他的吼聲,眾臣全都退到了大殿外,可是他們卻沒有離去,一個個排成排的跪在那裏,誓要皇帝給他們一個答複。

寂靜!充斥著整個議政大殿,殿內外就這樣無聲的對峙著!冰冷也從指尖一點點的泛到心頭,十年夫妻卻落的如此下場,他說過要寵她一生一世,他說過要讓她幸福快樂,可是如今,蒼天犯的錯卻要讓無辜的她來承受?

這……何其殘酷!

虛坐在龍椅上,他閉上了眼睛,直覺的想逃避這一切。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立在他身邊很久很久,他不想睜眼,他以為是宰相左明輔。

直到……

“皇上,喝點參茶吧!”嬌柔的女聲傳來,皇帝猛的睜開眼,望到的是一個穿著青色長裙,秀發披肩,蒼白的嬌顏有著病容,一雙瑩潤水眸更是滿含輕愁,但是卻難掩那舉足投足間的優雅氣質。

“柔妃,你怎麼來了?你的身子單薄,出來會吹到風的。”皇帝一改之前的陰沉,故作輕鬆的起身擁著她。

柔芯憐的眸中掠過難以形容的淒苦和心痛,幾經掙紮,幾翻猶豫,她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輕推開皇帝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您十年來對芯憐的寵愛,讓芯憐十分幸福,我願意……願意……”

“夠了!”皇帝知道她要說什麼,急忙打斷她道:“朕是一國之君,假如連自已的妻兒都保護不了,何談家國?這不是你的錯,你平身吧!”

“皇上,臣妾有一要求,望皇上成全!”

皇帝溫柔的執起她的手道:“除了請死,朕什麼都答應你!”

“皇上,您也知道,臣妾有兩個兒子,如今啟兒被遠放邊關,臣妾就剩下曜兒了,曜兒今年剛滿十歲,還是個孩子,皇上,求您不要把他送去多羅為質子,就求皇上賜於曜兒為安樂王,不參朝,不議政,去過他無憂無慮的生活。至於太子之位,就立翔兒吧!”

“這……”皇帝猶豫著,送天曜去多羅確實非他所願,畢竟是他親兒,他也有不舍,可是那個傳說他不得不信,大端風風雨雨數十年,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他不能冒著傾毀祖宗基業為代價而留下這個隱患,即使他是他和他最愛的女人僅剩的一個兒子。

“求皇上成全!”柔芯憐握緊了拳頭,心中暗自焦急,她極力忍著腹痛,強咽下翻滾上喉嚨的腥甜,皇上哪!可知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好,朕答應你!”為了大瑞的未來,為了黎民百姓,她日後會明白的。這次,算他欠她的。

“多謝皇上……成全……”話音剛落,隻聽嘭的一聲,柔妃的身子直直倒地,而鮮血也從口中流出,皇帝驚呆了,許久才恍然回神,悲泣的大喊道:“太醫,快傳太醫!”

可是當太醫到時,柔妃已回天乏術,她用她的生命,堵住了眾生之口,她走了,關於妖妃的流言也不攻而破,但是在皇帝的心中,沒有任何人在代替她的位置。

三天後,柔妃被追封正一品皇貴妃,按後位禮儀厚葬,其子天曜作為質子被送往多羅,然而整個京都仍然滴雨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