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麵前這個清秀女孩的表情,張楊便知道對方可能是誤會自己了。於是他隻得歎口氣後盡量柔聲道:
“好吧,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之所以會給你這點金幣,隻是單純地覺得你之前演繹的相當不錯,而且這首詩歌也是我喜歡的類型,因此並沒有別的任何意思。再者說不過是幾十個金幣而已,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所以你大可不必向心裏去。當然,如果你總覺著有些多的話,那麼不妨再多演唱幾首有關那位‘尼爾潔莉娜’小姐的詩歌,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因為張楊臉上一直都有戴著麵具的關係,這名麵目清純的吟遊詩人女孩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表情,而且因為之前匆匆一瞥間被張楊眼神之中那種威勢所懾的關係,哪怕到現在雙方正在說話,她依舊不敢再看張楊的眼睛,於是也就無法判斷對方說得到底是不是真心話了。
不過無論如何既然張楊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麼她就算心裏依舊有些擔心,卻不得不選擇相信對方。
於是在稍微猶豫了幾瞬之後,這名清純女孩隻得微微一禮,而後也不顧後麵還有幾桌客人沒有打賞,直接扣上琴匣便盡力保持著冷靜回到酒館中央的舞台那邊去了。
事實上一般情況下吟遊詩人們為了保證自己的人氣,並且也為了能和酒館老板好好合作下去,他們通常都不會一次進行太久的表演,更別提同一個曲目連續演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做法了。
因此當她回去與自己那兩名樂師同伴說了些什麼之後,那兩人的神情似乎有些驚訝,不過或許是出於對她的溺愛,這兩個人並沒有多問什麼,而是隨著那名麵目清純的吟遊詩人女孩輕巧地登上舞台,重新奏響了手中心愛的樂器……
於是乎就在酒館中的觀眾們因為驚訝和驚喜重新爆發出一陣掌聲和叫好聲之後,那名長相清純的吟遊詩人女孩一掃方才擔驚受怕的神色,好似一下子便重新變回了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快樂歌者。
而張楊呢,就這樣一個人坐在酒館的角落裏,隨便點了幾瓶說不上名字的酒也不喝,而是就那樣一個姿勢不動地靜靜聽那三人組演繹者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事,很快便再次陷入了自己的回憶和思念之中……
似乎已經快兩年了吧?或許更久,反正塞拉已經快記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像今夜這般賣力的連續演唱這麼長時間了。
畢竟雖然她在戰鬥力方麵隻是一個二階青銅中級的‘菜鳥’,但是身具優秀的演繹與歌唱天賦、並且全身心地熱愛著吟遊詩人這個職業的她,早在二十歲那年就已經成為了一名備受人們喜愛的著名吟遊詩人。
以至於到如今塞拉不僅自己有著‘清鳥’的綽號,就連這支以她為首的三人演繹小組,都逐漸闖出了‘清鳥之聲’的名頭,這對於一個吟遊詩人而言,已經是一種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了。
更重要的是,她還非常年輕。但同樣因為這點,擁有了些許名氣的同時,塞拉更明白自己的處境也變得有些危險起來,而這就是她們三個為什麼非得辛辛苦苦離開法蘭,跑來魔法王國龐貝的原因之一。
然而令塞拉意想不到的是,剛平靜了沒多久的她竟然就在這樣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夜晚遇到了那麼一位神秘的‘豪客’!
不僅莫名其妙一次打賞了數十枚金幣,在她稍微接觸之後竟然發現對方似乎有著超乎她想象的強大實力!說實話這樣人的打賞塞拉一點兒也不想要,畢竟一名強者的喜愛,有些時候對於類似她這樣的吟遊詩人來說,卻是一場災難以及無盡噩夢的開始!
對此塞拉自然有嚐試過拒絕,但卻沒起到作用,好在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任何過分的欲望,至少塞拉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於是她隻能用自己最喜愛也是最擅長的演唱來舒緩自己的情緒,畢竟她是一名吟遊詩人,除了能到處旅行之外,將美好的故事與快樂帶給更多的人就是塞拉的追求。因此當她將自己全身心投入到詩歌的演繹中去之後,很快她就將之前的煩惱徹底忘卻了。
直到午夜將至,少部分酒客不得不起身離去的時候,塞拉才發覺自己這一唱竟然連續唱了近三個漏時!
而那位令她驚訝、緊張甚至有些恐懼的神秘黑衣強者,卻是不知何時離開了這間名為‘沉醉之夢’的酒館,要不是琴匣之中那幾十枚金幣依舊提醒著塞拉這一切都是真的,恐怕她還覺得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