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經洗過臉並騎上一頭角馬同樣跟在莫甘娜身後不遠的‘旗杆’在聽到她開口之後隻是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而後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徑自出神兒去了。
對此反倒是一直騎馬跟在莫甘娜身邊,此刻無聊到摳耳朵的獵鹿人傭兵首領洛克嘿笑一聲之後接起了話茬說道:
“其實那些家夥也算不上壞了,畢竟除了興致勃勃的看笑話、並且嘻嘻哈哈笑了一陣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太過分的話。畢竟小姐你也得理解他們一下啊,其實作為邊境關口的守衛可是很無聊的,遠離家人不說,那裏也算不上一座設施完整的城市,因此對於平時需要高度戒備又沒有什麼娛樂項目的他們來說,能哈哈大笑一次也是挺不容易的了。更何況如果小姐你覺得這樣很丟臉、或者不舒服的話,你大可命令旗杆下次過關的時候不要較勁兒進行煉金術實驗不就好了?畢竟你就算管不得那些龐貝守軍,管住旗杆這小子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
其實不用洛克說莫甘娜心裏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隻是不喜歡那些關卡守軍拿別人的失敗取樂這個事實。畢竟就算別人不清楚,她心裏卻明白如今煉金術對於旗杆有著何等重要的意義。
“算了,洛克大叔你說得對,隻要不是太過分就隨他們去好了。畢竟通關時在貨物檢查等方麵那些龐貝守軍對咱們也算不錯。”
“哈哈哈!小姐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了,咱們無論是做商人還是做傭兵的,在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前,還是不要和那些軍人較勁兒的好,畢竟和氣生財嘛!況且旗杆小子的事兒也未必沒有好處,那些守衛不是隻顧看笑話從不檢查那輛作為移動煉金術實驗室的馬車嗎?那麼等到下次過關的時候咱們完全可以把一些扣稅嚴重的東西藏到那輛馬車裏,這樣不就又能省下一筆錢嗎?”
“這……能行嗎?”
聽到洛克這番話的莫甘娜臉色多少有些猶豫,她一直以來都不喜歡鑽這樣的小空子,都是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不過或許因為那些龐貝守衛的做法讓她心底產生了反感,以至於她對於坑這些‘兵痞’的事情倒是不怎麼抵觸。
見莫甘娜多少有點意動的樣子,洛克也不繼續慫恿,而是略帶感慨地說道:
“其實不瞞你說,就我保護過的那些個商隊也好、商團也罷,哪個不是徇私夾帶一部分高價值貨物?若非如此他們怎麼能多賺些錢?而真正像小姐你這樣一板一眼正兒八經做生意的其實相當少,就我自己猜測,那些龐貝守軍平日裏應該也沒少從中得利,甚至明明小姐你沒有夾帶,他們也會以為你那麼做了呢。”
“竟然還有這種事……那豈不是相當於平白背了黑鍋嗎?”
說到這裏莫甘娜猛然間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隻見她一下子撩開頭頂的兜帽,扭頭衝著還在神遊的旗杆問道:
“旗杆!那個入關前撿來、渾身發綠的家夥……他是不是安排到你的馬車上了?他還在那裏麵嗎?”
“呃!這個……似乎……”
……
當張楊被幾個傭兵七手八腳從那輛還在微微冒著黑煙的馬車之中抬出來的時候,他身上原本纏著的白色繃帶此刻都已經被熏黑了。
不僅如此,原本身外穿著的那套灰褐色的衣服連帶兜帽披風,此刻不僅同樣變成了墨一樣的黑色,甚至在被抬出來放到地上之後,竟然還再自顧自地散發著淡淡的黑煙,那模樣實在看起來比已經擦過臉的‘旗杆’淒慘得多了。
再加上到現在張楊還在閉氣,以至於那幾個抬他下來的傭兵在順手試了下他的鼻息之後,還以為他已經被熏死了呢!
“旗杆小子!你這次可是厲害了啊!竟然弄出來能把人熏死的毒煙出來,看來你果然比較有當煉金術士的潛質啊!哈哈哈!”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在哪裏都有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隻不過這次說話的卻是‘獵鹿者’傭兵的首領,這頓時讓莫甘娜想發脾氣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好在洛克說這話本來就是在開玩笑的,畢竟以他的實力自然能辨別得出地上這人到底是死是活。因此在看到莫甘娜板起臉之後,一臉凶相的他頓時訕笑著走上前去並開口道:
“別生氣!別生氣!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這家夥命硬得很,兩次中毒都沒能要了他的命,現在隻不過是被熏得一時閉過氣去,我馬上就能給他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