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這裏最烈的酒給我抬一桶過來,此外再來六個杯子。”
“明、明白了!大人您稍等!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給大人拿酒!順便再叫麗薩起來弄些吃的!”
此刻這位雖然青春不再卻依舊有幾分姿色的羊族老板娘一邊說著心中一邊卻是暗暗叫苦,她今早可是見過那兩位王族強者對麵前這個不起眼的家夥是如何恭敬。而且紅石城又不大,作為消息最為靈通的酒館老板,她怎麼可能不清楚眼前這個疑似混血獸人的家夥到底有多麼強大恐怖?
即便紅色火炬酒館距離奴隸市場那邊還有一裏多的距離,可早些時候那巨大的震響與腳下隱隱的晃動,無不令人心驚膽戰。
此刻這名身材豐滿姿色猶存的羊族老板娘隻希望她用以為生的這間酒館,不會像貝克將軍大人的紅色經典酒館一般被麵前這人弄塌掉就好……雖然聽說那隻是戰鬥的餘波而已……
正是因為清楚張楊那強大的實力,以至於當他不說話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壓力竟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繼續開口。即便是方才那個膽子很大的小姑娘,此刻想說的話說完之後,也仿佛耗盡了所有勇氣一般,隻是倔強地站在人群前方,等待著自己最終的命運。
(會是什麼樣的懲罰呢?耳光?鞭打?還是……或者砍斷手腳?那還不如直接死掉的好呢,不過隻要能保護大家應該都沒關係了……)
想到數十天之前自己和同村人剛被捕奴隊抓住時看到的殘酷景象,即便愛琳多次告訴自己要勇敢,卻依然覺得雙腿發軟。
那些鮮血和屍體,那些皮鞭與利刃……愛琳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全部親人,她不想再看到自己同村的人們受苦了,如果真的會死,為保護其他人而死愛琳也覺得值。
然而就在愛琳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張楊要的酒來了。
這可真的是一大桶酒啊!若非酒館這位當值的侍者是個強壯的成年馬族男性,換成每晚那兩個性感高挑的馬族侍女的話,隻怕還未必能夠一個人抱來這麼一桶烈酒呢。
雖然沒有具體稱量過,但張楊一打眼就能估計出這一桶烈酒至少也有四十帕克裏那麼多。而隨著那名馬族侍者咣地一聲將懷裏的大木桶放在桌子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了過來。
“就是你挺身而出想要替他們承受一切?”
沒有理會周圍那些人的目光,張楊打開木桶上的木塞,隨意地單手拎起這個比他整個人還要粗的木桶,微微傾斜間便極其精準地倒滿了桌上的六個杯子。
見到自己名義上的主人終於和自己說話,狐族女孩愛琳顯得有些緊張,雖然她並沒有像自己身後那位村長爺爺一般渾身顫抖,但蒼白的臉色還是顯示出了她的真實感情。
“沒錯!你想要幹什麼都衝我一個人來好了!隻要你不為難我的親人,從今天起你就能得到一個最聽話的奴隸,或、或者女奴!”
愛琳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原本蒼白的臉上終是浮起一抹悲哀而羞怒的紅暈,雖然她還沒有成年,但是早在被抓為奴隸之前,她對於自身的價值就已經有了明確的認識。然而前方不遠處坐在桌邊的那家夥明顯看不到她臉色的變化,畢竟她臉上塗抹的那些黑泥,完美地掩蓋住了她的相貌。於是雖然害羞,但愛琳還是有些自信的。
然而對此張楊卻隻是報以一抹淡淡的微笑,可本來很平常的微笑,這時看在愛琳眼中卻好似帶有強烈的諷刺意味。就好像在無聲地嘲笑她‘一個髒兮兮的小破孩有什麼值得重視的’一般。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沒有資格提條件嗎?如果你能夠看見……”
愛琳很想馬上找點水洗一把臉好讓自己的臉展現在那位‘高傲’的‘主人’麵前,不過在這種最普通、為低級冒險者準備的酒館大廳之中,哪裏有什麼洗手盆或者水池之類的東西呢?
算起來眼前倒是有一大桶液體,但愛琳可不會認為自己能用烈酒來洗臉,要知道以她狐族獸人敏銳的嗅覺而言,即便隔著好幾米,她依舊能夠聞到那木桶裏散發出的辛辣刺鼻味道。
恰巧此時張楊的回答卻是令愛琳聽得一愣。
“讓你做什麼都可以?那好,先過來把這杯酒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