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車飛速的跑著,我錯亂的覺得像是qq飛車裏的畫麵,我簡單的操控四個鍵,就可以決定是退是進、是快是慢,在遊戲裏我是主宰,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碰到高手玩不過,隻需要按esc我就可以退出,不必那麼費力的和他周旋。可回到現實,哪怕你隻是去商店裏買瓶水,都需要和人不斷的交流,好吧,我承認,在人際關係的王國裏,我一直飾演一個蒙麵人,一點都不擅長和大家溝通,大家不了解我,同時也不願意接近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憐,可我偏偏想象力很豐富,每次被友情的刀子剮的遍體鱗傷的時候,我總會覺得我站在一個很空曠的舞台上,一束燈光冷冷的打在我身上,像無數個電視劇裏悲情的女主角一樣,我在哭,他們在笑,圍著我像圍著小醜一樣狠狠的嘲笑。隻要有了這種心態,我就會像一隻驕傲的公雞昂首挺胸瀟灑的走出去,告訴自己不要哭。在我僅有的20年的閱曆中,我見過很多傷心的女人,盡管傷心的原因各不相同,可哭過之後的倔強臉龐,卻沒什麼不一樣。這種時刻的她們,大多會像吃過千年人參一樣的有精力,用一種我們不認識的麵貌麵對生活,這口靠不服氣提上來的氣會像被紮破的輪胎一樣,慢慢被打回原形,甚至比原來還要幹癟,她們會感慨短時間就成仙不太現實,也確實沒有找到那顆仙桃,不能一步登天。
寫到這裏,大家或許想問,我經曆過什麼樣的事情,讓自己變得這麼的感傷,害怕與人交流,我的經曆還得從童年開始說起。我叫王簡,從爺爺那兒知道,剛生下來的我很瘦小,體弱多病,生病是家常便飯。我出生在一個很小的農村,村幹部來登記戶口,我還沒有名字,我大伯的兒子叫浩浩,村主任就說要不就叫蕩蕩吧,浩浩蕩蕩。爺爺是村裏的文化人,覺得這麼給女孩子起名實在欠妥,因為我很瘦,希望我一天長一斤,所以給我起了“昕”,戶口本陰差陽錯登記了,至於王簡是後來的事情了。
七歲之前的記憶都是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的,可她不是我的親媽媽,奶奶說我的親媽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和爸爸離了婚,當時的她很絕情,和我爸爸大吵之後說要離婚,給我舅舅打了電話來接她,奶奶追出去把我放在她懷裏,可她緊接著把我放在了馬路邊上,任憑我怎麼大哭她也沒反應,我不知道她怎麼忍心把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那麼拋棄,這些事都是後來奶奶和我說的。七歲的一天早晨,爸爸和我說我們要回老家看奶奶了,我以為隻是單純的去去就回,於是和爸爸開玩笑說“那我回去就不回來了”,我以為爸爸會回絕我,沒想到他痛快的答應了,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那時候的我就缺乏安全感,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是不是顯得太殘忍了呢?回到老家的房子裏,我仔細的打量著,這裏和城市不同,這裏很安靜,我很喜歡這樣的環境,麵對眼前的兩位老人我有點陌生,奶奶和奶奶的媽媽,爺爺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在小時候的記憶中奶奶很冷酷,她住在前麵的房子裏,我和老奶奶住在後麵的房子裏,大概是小孩子都喜歡黏著老人的緣故吧,和老奶奶特別的親,我倆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那時候對爸爸媽媽的概念很模糊,她們不在我也就不想,鄰居開玩笑說你和奶奶親還是媽媽親的時候我也什麼都不說,她們看我的眼淚擒在眼眶裏卻怎麼也不肯落下來,也就識趣的不說這個話題了,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我很自卑,缺少爸媽的疼愛,總覺得在別人眼裏抬不起頭,或者說不太完整吧。
回到家鄉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是上學,禮拜一的早上,爺爺奶奶早早把我叫起來,說要帶我去見老師。那是個很一般的小學,沒有城裏的學校明亮,屋子裏很黑,爺爺悄悄的把我安排到座位上就急急忙忙的去上班,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我很不安,老師的臉看起來一點也不友善,我很害怕他,他的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棍子,同桌跟我說,那是用來敲手心的,我們的學校條件有限,一到五年級都在一個教室上課,那時候上課最大的願望就是老師不打手心,可以不挨打就是對自己最好的獎勵,那意味著你很乖學習也不錯。下課了的孩子們都急忙衝出教室,跑到商店裏買那種一毛錢的辣皮,在外麵的院子裏滿足的吃,曬曬太陽、跳跳皮筋都是休閑方式。上課鈴響都極不情願的回教室裏去,那時候的上課鈴不是電動的,是需要一個學生看著表,時間到了就去外麵敲一塊鐵塊,震得手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