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輸贏決
那年初夏,灤河水線,鷗鳥逆天飛,白羽化血矢。風擊彼岸,一襲嫁衣,斷了少女的癡戀。
“家主,我們…我們衝不出去了,這四麵都是司空江浪的人馬……。”武士連滾帶爬的趕到一人旁。
那人,身上血痕交織,一把金刀炫目。“即如此,辛氏的子弟便看我殺他個痛快”辛源大笑,揚起馬鞭便衝入了敵方的陣隊。
瞬間大亂,隻見敵陣中那數不盡的道道金光。
“殺——”辛源身後的武士齊呼。管他的北野之主,管他的兵力強盛,管他的萬人臣服!這裏,是屬於他們的戰場,若是血花,也要綻放。
他們眼中的辛源,他們辛家的主人,衝進了敵隊,手中的陌刀淩利。北野邦主,你的螻蟻般的士兵,在他麵前,節節潰敗。試問,誰與爭峰!
他們為之效命的人,叫辛源。便是他們的榮耀。
“福同享,難同當,肝膽相照,生死與共,……為我辛家子弟”一碗烈酒,他們立下了自己的誓言。
不知戰鬥了幾時,他早沒了知覺。
千萬支白羽箭矢射來,無論是敵是友,都死在了這個疆場上。
司空江浪,兵士簇擁著的那個男人,這一戰後,儼然北野的霸主,北野邦再無人可與他相抗衡。
不知幾時,萬籟寂寥,這水岸多了一個人,一襲火紅的嫁衣。發絲繚亂,幾分頹唐。定直的看向流向遠方的灤江水。一支玉簪驀地刺向自己的喉嚨。
嗑吱,玉簪節節斷裂,成了碎末。
辛湄回頭,殘淚滿臉。
“莫不是辛湄小姐?”來人乘著馬,一襲金絲勾勒的白衣勁服。
辛湄一眼便見他所攜帶的朔光劍,跪下,脊骨筆直。“莫樓主”。
“不必如此”他開口。
辛湄輕笑,掩蓋不住絕望。“北野邦貴胄,如今算是不複存在,北野邦的政權,將會改變……”辛湄環顧四岸,“這裏的人,會淪為實現司空江浪野心的武器!”
“你風雨樓還要坐視不管嗎?”
“不是不管,而是沒有必要。”璞莫任由辛湄跪著。
辛湄顫微站起身“哦,原來是我辛湄高估了風雨樓,你們跟那些驅炎附勢的人沒什麼區別。”
“你恨司空江浪”璞莫問。
“恨不得將他碎石萬斷”辛湄握的碎玉簪將她的手劃開了道道血痕。
“為什麼?”
“因他殺害了你的親人,所以恨?”
“也不過是怨恨他的強大。自己沒有本事,恨也無用。保護不了自己的親人,怪不得別人,你所謂的恨,算的了什麼。”他道,卻像一把匕首剜痛了辛湄的心。
他本想就此離去,卻不知為何,走到辛湄麵前。取出一物,插入辛湄的發髻。那是一支碧色的簪子。
“這是玉虛宮宮主贈與我的,我助你逃出司空江浪的控製,你可以就此投靠玉虛宮。”
“阿迪,你帶辛湄小姐離開北野邦後,再去長白彙合。”璞莫對身邊侍從吩咐。
“樓主?”阿迪不解自己樓主為什麼要多事。
“我自有分寸,不必多言。”
璞莫騎上馬,“山西現在有不少魔教人馬,你盡量躲著他們”他直視辛湄眼睛提醒。
“以後你的路,隻能你自己闖”
“謝謝”辛湄跪拜,隻要有一線生機,她便要活下去,為死去的家人報仇。
‘嗖’的聲音,易無隸穩穩的接住了墜落的杯子。
“想什麼呢?這麼入迷”一紫發男子挑開了竹節做的門簾笑道。武玥回過神,知道是自己想事情時不小心碰掉了茶杯:
“我在想,這麼難喝的茶,是誰多事準備的?”玥把玩易無隸遞回手中的那杯茶,放在桌子上。
除了沐汐依,“還能有誰?”伊思反語,給武玥一份請帖。地點是:玉虛宮玄天殿。
“你小子,來了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伊思突然向旁邊的易無隸揮出一拳。
易無隸雙手一握,擋住了伊思的進攻隨口笑道“是,是,伊思大人,末將錯了,這便請罪”。
伊思腳下橫掃,易無隸躍起,踏著房蓋粗竹翻了過去。
“不錯,無隸你反應比以前快很多噢!”伊思鼓起掌,分外響亮。
易無隸轉過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伊思“誰讓某人的偷襲那麼突然,想反應不快都難。”
“那你可知道有一個人跟蹤你。”
易無隸鐵青了臉。“是誰?”他不安的問。武玥亦放下了手中的請帖。
“藍姬組織的女諸葛風撫沙”伊思望向了武玥。易無隸舒了口氣,若讓夷源知道他來報信,後果不堪設想,那他們所設一切計劃都將泡湯。
“藍姬!收集情報最厲害的組織,他們為什麼會到這裏?公子葉無笙,風撫沙,滅肆語居然都出動了。”武玥端凝那份請帖。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引開了風撫沙”
武玥點頭“他們既然來了這兒,肯定有他們的意圖,看來,我們還得更謹慎些。”
“我定會將一切安排好”易無隸蒙上了麵,眼睛閃過邪惡的笑意。
武玥見易無隸遠去,踏步走向竹橫欄“既然,‘藍姬’都出手了,那麼,首魂之師也不必藏著掖著。”
“他們會付出他們承受不了的代價”武玥看那重疊的山欄幽幽道“這裏,一個人都逃不掉…”。
“我先去挑值得入魂坻的人”伊思放下話。
“哼”武玥蔑笑,“伊思大人,你這次讓他們有一次活命的機會,又能如何?在魂坻,他們還是要麵臨死亡的淘汰”。
“正如你所說,他們還有機會!”伊思反駁。
“一條苟延殘喘的命留在世上,又有什麼用”
見武玥冷漠絕望的眼神,伊思搖了搖頭。
“明天晚上,玄天殿前見”伊思說罷轉身離開了。
武玥走進閣樓,迎麵便是案桌滿載著花的花籃,撲鼻一陣清香。花上靜臥著一個玻璃瓶,裝著半瓶綠色的清液。
“這是,無根露?”武玥詢問正整理文案的黃衣少女。
“試試嗎?就這一次了”沐汐依笑著豎起食指諾諾的問。
不同於以往的百般無奈,武玥一攬那瓶無根露“好,不過得在我把這些文案處理完了”,又怕沐汐依不依不饒,立即接道“否則,我現在就把它摔碎”。
“別——”,“我費了好大勁才製出來,可是很珍貴的”。
短短幾天內,沐汐依可謂搗騰出不少東西,各種藥物,非讓武玥做實驗。武玥歎了一口氣,點頭。
“那好,你可答應我了噢!”沐汐依想著現在驗證新藥有了著落,立馬拍案成交。
“無根露?我記得是血族的秘方,傳說是紫皇的著作,遺世好久,你這麼會有?”武玥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