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羅地亞是前南斯拉夫的一個加盟共和國,南斯拉夫解體後,1991年才宣布獨立,確定國名為“克羅地亞共和國”之後還加入了“北約組織”。在我的印象裏,這個國家似乎並不能與“富足”這樣的詞語相結合,南聯盟被炸之前,克羅地亞雖然已經退出組織,但我仍下意識的把這裏當作一片窮困潦倒的不毛之地,一片重建於瓦礫廢墟之上的孤城。
我們的目的地是克羅地亞的首都薩格勒布,這個原意為“戰壕”的中歐曆史名城,坐落在薩瓦河西岸,梅德韋德尼察山腳下。
這座風光旖旎、曆史悠遠的城市孕育了許多曆史名人,如果大家還記得翦凡在宿舍養的那隻刺蝟,應該不會忘了它叫特斯拉,而真正的“交流電之父”尼古拉特斯拉,就是誕生在克羅地亞。 薩格勒布還是座有著抵抗侵略者傳統的城市,該市西北66公裏的庫姆羅韋茨村是前南聯盟締造者鐵托的故鄉。鐵托早期進行的革命活動主要是在薩格勒布。
走出抵達口,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眼前。
“漣颸?”我愕然驚佇。
漣颸欣喜若狂的衝上來緊緊抱住我,因為巨大的衝擊力,險些把我撲倒在地,我雙手輕撫她的脊背,感覺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此時我用餘光掃了一眼瑪格麗特,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當我還在懵懂恍惚的時候,梟朗禮貌的與我相擁。
“梟朗?”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還是一副無法相信的模樣。
“恭迎多時了,一切還順利嗎?”漣颸激動的從瑪格麗特手中接過裝有聖靈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捧著,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非常不順利。我們內部出了暮邪這個叛徒,他應該是在安排他演繹陷害蓋亞那場戲的時候,就被邪靈獵人翦凡識並收買了。昨晚100多個邪靈獵人攻擊了我們在裏約的本部夜宮瀲灩,現在,紫電、英廉、英勒生死未明。”莉蒂婭忿忿不平。
隻是簡短的幾句問候,我們便步色匆匆的急速離開了飛機場。漣颸和梟朗早就準備好車輛,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分乘兩輛車分別前往住處。
我和莉蒂婭、瑪格麗特、漣颸乘坐一輛,在莉蒂婭死纏爛打之下,汽車由她駕駛,而梟朗和英氏的兩位夫人駕乘另一輛。
汽車穿越耶拉契奇廣場,廣場的中央矗立著克羅地亞民族英雄班·約瑟夫·耶拉契奇的巨型雕塑。在廣場周圍還集中了許多18、19世紀的巴洛克建築。
橫穿過耶拉契奇廣場後,是薩格勒布著名的伊利卡大街,比比皆是的購物中心、超市、銀行讓寬闊筆直的街道顯得熱鬧繁華,華美的羅馬式哥特建築極具古典風韻。如果不是親臨此地,我想任誰也不會相信克羅地亞改旗易幟後的短短二十二年光景就有如此成就。看到眼前的美景,我才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對克羅地亞的評斷是多麼可笑無知,克羅地亞的安詳和繁華是毋庸置疑的,跟南聯盟人民相比,我們才真正的生活在“水深火熱裏”。
車廂內,漣颸愛不釋手的捧著裝有聖靈的盒子,眼光一刻也不舍得離開盒子,她目光中閃爍的欣慰和依戀讓我困惑,漣颸究竟為什麼會這麼在意梵諾的聖靈。我想答案已經擺在那兒了,黎赫曾毫不避言的說過,漣颸喜歡的隻是我的臉,而我這張臉恰恰是梵諾聖體的一部分,所以,漣颸曾經深愛過的戀人就是梵諾?!
我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糾結著,梵諾一旦重生複活,我就要從美夢裏醒過來了嗎?
這時,一臉美好向往的漣颸,突然開始擔憂起來:“現在這個時間妖精帝國和血族應該收到消息展開緊急會議了吧?”
瑪格麗特憂慮的看著漣颸奉勸道: “不如你還是先回帝國本部吧,要不然你母親該懷疑你了。”
“她在一個多世紀之前就完全喪失對我的信任了,這樣也好,讓她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已經讓親生女兒無法容忍了。走到這個地步,已然覆水難收,我不會重蹈覆轍,這次,我要堅持到底!”漣颸斬釘截鐵。
麵對漣颸的堅決和執拗,瑪格麗特倍感憂慮。
和我做在後排的漣颸接著問“合體儀式打算什麼時候進行?”
“我想越快越好,期間如無意外,明天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瑪格麗特神色凝重的回答。
“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116年了。”漣颸溫柔的撫摸著盒子,喜從中來。
窗外華麗的哥特建築從眼前飛速掠過,我感覺我的人生似乎也在用這樣的速度遠離我,沒有人在乎我的感覺,所有人都在為合體而思慮,誰又會理會我現在彷徨失措呢?明天之後,我就不再是以前的畢洛克,這個霸占了17年的軀殼要物歸原主,連我深愛的漣颸都要歸還給梵諾。
從我們入住的公寓窗戶望去,就是風光秀麗的麥得溫尼采山脈。據說春天的麥得溫尼采山,滿山的櫸樹林、杉樹將土地裝點得青翠欲滴,隨處可見的岩洞、瀑布和峽穀會讓整個麥得溫尼采山顯得猶如仙境,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春天,在匈牙利布達佩斯的時候,我隻是如同過客一樣,還沒來得及欣賞一片美景就匆匆告別,這一次,我強烈要求給我一天時間,讓我領略完中歐古城的曆史名勝之後才能配合他們完成合體儀式。
梟朗和莉蒂婭同意帶我到四處去轉轉,而漣颸和瑪格麗特以及兩位英夫人則留守準備今日午夜時分的合體儀式,現在是早上10點鍾,我還有14個小時,是屬於自己的時間。
在梟朗和莉蒂婭的陪同下,我們一行出發來到托米西瓦街,乘坐老式鐵纜車不到一分鍾就抵達上城區。進入上城區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它曾經是老城城牆的一部分,塔上矗立一尊古式大炮,每當中午十二點整的時候,洛特爾薩克塔上的大炮就會鳴響,以紀念死於數次戰爭的克羅地亞將士。時至今日,這種與佛家“晨鍾暮鼓”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報時方式,已成為了薩格勒布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