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微晃,纖長的倒影在慢慢靠近,伴隨著尖銳的高跟鞋聲,在空蕩的地下大殿空靈回蕩,潮歌迅速移動身體刹那間將所有火把統統熄滅,說時遲那時快飛身將我帶到幾米高的橫梁之上做觀望狀,妮妲飛躍到另一邊的橫梁靜靜守候,我們屏氣凝神等待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喵----”
隨著一聲如同樂曲般的悠揚貓叫聲,一隻周身黑亮的小貓,如端莊的紳士邁著優雅的步調緩緩走來,隻見皮毛微微一顫,這靈巧的動物就一躍跳上書架頂部。隨即跟上來的是一個超短發的女子,她趾高氣昂的一步一步走到正中央,火把跟隨她的步伐一個一個被點亮,一頭超短的利落發型,性感的黑色絲襪和超過大腿的長筒靴襯托出修長筆直的美腿,紅色的長款皮衣將男孩氣的個性淋漓盡致的展露出來,脖子後麵脊椎位置的七芒星紋身使她的身份不攻自破。
孤傲的氣質和不施粉黛的麵孔,讓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與眾不同的個性美女-----
“瑪格麗特······”裏約高中那個神秘的女教師,維特一見鍾情的冷豔女人。
我發出微微的驚歎。
瑪格麗特雙手突然舉起,仿佛一個交響樂團指揮,她纖長的手臂在空中由高至低,用力從空中劃落。我、夜潮歌、妮妲就像被巨大吸引力牢牢吸住的吸盤,不自覺的墜落。
幾聲震動地板的落地,我渾身像散架一樣重重摔落在地麵上,我還發出被震動的肺顫抖的幹咳,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晚上好啊三位。”瑪格麗特踩著八寸高跟鞋婀娜的站在我眼前。
潮歌攙扶著妮妲緩緩站起,他們警惕的注視著這個神秘的不速之客,眼神裏充滿了排斥。
“你居然會黑魔法?”妮妲幽幽問道。
瑪格麗特冷傲的沉默著,不予回應,她伸出白皙的右手,故作溫柔的對我說?:“抱歉讓您受驚了。現在請跟我回去吧。”
我沒有理會她看似善意的舉動,一個人倔強的爬起。
瑪格麗特停在半空的右手尷尬的放下,她原本虛偽的笑容此刻也凝結。從我看見這個女人第一眼起,她就讓我莫名產生一種恐懼感,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睛,似乎望不到邊際的黑暗,她身上久經時光凝聚的陰暗氣質讓人不寒而栗。
從食堂的第一眼對望,再到冒闖夜宮瀲灩的那個晚上,她和她的黑貓亞岱爾一直如鬼魅一般與我如影隨形。
“為什麼我要跟你回去?”許久我才問起這個問題。
瑪格麗特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模樣,她並沒有馬上回答我,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她這樣的反應使我更加疑惑不解。
“因為你就是聖體······”潮歌默默的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什麼?”我匪夷所思的脫口而出。
我不確定潮歌是不是已經被摔傻了,我是聖體?怎麼可能,這一晚上已經有一個讓我糾結的身世之謎了--巫師的兒子!現在竟然說我是嗜血妖靈梵諾的聖體,瞬間我的內心如海嘯一般洶湧翻騰,這張看似平凡無奇的皮囊竟是嗜血妖靈的模樣?我幾乎要當場暈厥過去。
妮妲沒有驚異的站在原地一臉肯定的表情,那眼神仿佛在勸慰我接受事實。
“我不會讓你帶他走的。”潮歌突然攔在我麵前。而我,像被點了穴一樣,一臉呆滯的搖晃著腦袋,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如果不斷被衝擊,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真的發瘋。
瑪格麗特沒有理會潮歌,她幽幽的看著我,禮貌的向我點頭說:“黑暗之神的靈魂在召喚你,我們都已經準備好您的重臨了。”
“讓你的神還是永遠沉浸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吧。人間不需要他。”潮歌冷冷說道。
“沒有人可以阻止宿命,注定不滅不死的黑暗之神終究還是要完成曾經未完成的宏願,你可以拒絕,可以掙紮,但是你無法無視他的存在。”瑪格麗特沉著的回答。
潮歌看到瑪格麗特異常堅定的表情,不禁嘲諷: “又是一個被荼毒洗腦的腦殘粉。世界上能夠有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就是邪不勝正,趁自己還有大好青春別虛度在無謂的邪惡勾當中。”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或許你還沒有搞清定義。別再讓霸權蒙蔽你的心,提早醒來吧,你信仰的權威不過是一個披著華麗外衣的小醜,一時逗樂的把戲是不能糊弄過擁有雪亮眼睛的門徒的。”瑪格麗特優雅的走進我。
“無論你們這些狂妄的黑暗信徒如何冠冕堂皇的妖言惑眾,你們始終無法改變曾經你們所信奉的黑暗之神所闖下的滔天巨禍,那場生靈塗炭的日食行動讓多少人無辜喪生?19世紀最黑暗的一天就是1898年的6月6號,你們打著正義的旗號難道不是為了爭權奪勢的建立自己的王朝嗎?”潮歌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