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之安魂(2 / 3)

“忘記我,永遠不要再想我,就像我從此不會再想你一樣。”漣颸依依不舍的凝望著我,仿佛要在這一刻將我烙印進她的心底。

這是我聽過的最傷感的告別。我的初戀真的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為什麼要拉開愛情的序幕後,然後親手再將它終結?

我像個傻瓜一樣,再一次放走了我的女神,沒有挽留,沒有強求·····她憂傷的倩影慢慢消失在馬路盡頭,這樣的消失,就好像永遠不會再出現於我的生命一般,叫我撕心裂肺的疼痛。

本以為我們會有什麼進展,結果又被打回原形,而且,這一次,似乎連翻身的機會都不給我了。

接下來的一周是我一生過得最糟糕的七天!

因為蓋亞的誤解,他已經視我為“殺父仇人”了,連維特這膽小鬼開始跟我保持距離了,他在學校遇見我甚至都繞道走,這混蛋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還這樣火上澆油。朋友,就是這麼可笑且脆弱的群體。

至於雪醒,為了不加深蓋亞對我的誤解,她幹脆請假在家不出門了,這樣也好,起碼在她饑餓的時候,不會在學校大開殺戒,我變成她男閨蜜的同時,還要幫她從醫院裏偷血漿,我真懷疑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這對歡喜冤家的!

我像是個被隔離的孤島,一個人獨來獨往,漣颸也不再跟我說話,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每天晚上,我都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忘不了那個憂傷美麗的夜晚,忘不了那熾熱的一吻,我做不到像漣颸一樣,當作這一切好像從未發生,我想我病了,病入膏肓,這種病叫做“單相思”··············

小鎮上出現了命案,死的又是自己的同學,所以學校的氣氛也很壓抑。

我在猜測,如果把雪醒同化為嗜血怪物的是吸血鬼,那麼殺死萊傑挖走他心髒的,是不是真的像妮妲說的那樣是妖精所為呢?海納城被巨大的疑雲籠罩,像是個死亡漩渦一樣,誰被卷進來誰倒黴。相比於對死亡的思考,我腦海更多的是關於漣颸的回憶·····尤其是那個美麗的晚上。

這一周雖然過得度日如年,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沒有死亡訊號再傳輸給我的大腦,我傾盡所能的嚐試著在沒有朋友的情況下,讓日子過得充實,我報考了駕照,參加了表演興趣班,在那裏我結識了我人生中另一個重要的朋友----米迦。人在成長,有人選擇退出你的生命就意味著有人會加入。

在米迦這個有點娘炮的名字下,是一個有白化病的樂觀開朗男孩,他始終保持活力,用他幽默的性格感染身邊的人,叫人無法將他視為一個病患,而是一個時刻樂觀的普通男孩。這就是為什麼我在還未走出失戀的陰影的時候,打開心門允許一個異性走進我心裏,注意,我隻是說我們成為朋友了,不是gay!

米迦有著修長消瘦的身材,他總是穿淺色係的服裝,淡粉色的瞳仁和虹膜,有時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個妖精·····淺金的頭發,連眉毛、汗毛都是特別的淺黃。如果不是病魔把他本來英俊的臉龐遮蓋了,他應該是個風靡校園的帥小夥。

他和我同歲,我們倆同樣能夠有著令人唏噓的身世,據說米迦的父親是個有反社會傾向的極端青年,在一次嗑藥過度的狀態下,強奸了當時還是中學生的米迦母親,這才生下了他。

他的白化病也是遺傳他那充滿罪惡卻又悲慘的父親,他的父親最後病死獄中,他的母親在生下他後,就離奇的失蹤了,至今沒有音信。現在他跟隨他的外婆居住,他的外婆是個脾氣古怪的失婚婦人。米迦總是能用同齡人很少有的從容為我講述他的遭遇,沒有難過和仇恨,就像把自己置身事外一樣侃侃而談,他說,一切不幸都是上天賜予他最大的財富,他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是理解和包容。

和所有男孩一樣,哪個少年不思春?米迦瘋狂的迷戀著“漣颸幫”的小三--薩朵,這家夥每天持之以恒的堅持寫兩封情書給薩朵,一年下來,已經有700多封了,但是每一封都沒有寄出,那些充滿濃情蜜意的信件被他鎖在儲物櫥裏,孤單的等待最後的歸屬。

薩朵這朵腹黑邪惡的小花蕾,如果要綻放,也決不會選擇一個有白化病且毛病諸多的思春少年。他們倆要是能在一起,也太混搭了。這樣逆天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他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兩天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中午的學生餐廳,人來人往,我說過,人類是世界上最健忘的動物,他們隻花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把萊傑的死忘得一幹二淨了,“萊傑死亡之謎”的話題也從女生談論排行榜上下滑到亞軍位置,冠軍位置是“賈斯汀比伯”和他最近傳出的巴西召妓事件······

“洛克,你能不能以後別穿這種小格子的襯衣?”米迦雙手遮眼,拒絕看我。

“為什麼?”我仔細查看衣服,並沒有礙眼的汙漬,幹嘛那麼誇張遮住眼睛?

“因為我有密集恐懼症。”米迦神經兮兮。

“你對蘇格蘭格子有密集恐懼症?這些格子的大小要比鯊魚的洛倫茨壺腹、混凝土上的洞、放大的毛孔、膨化巧克力大得多好嗎?”我最近總是很易怒,我幾乎要站在桌子上反對米迦的言論。我看到臨近幾張桌子幾個鄙視的目光正注視著我。

“總而言之,如果你還想跟我一起在表演班裏打雜的話還是別穿了。”米迦看到有些神經兮兮的我,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