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十一年(五)(1 / 2)

台階上的嬴政醉眼迷離,微微敞開的胸膛一高一低的起伏著,一旁的燕姝拿著酒壺,小心翼翼的在嬴政耳旁說道:“陛下,酒已經沒了,您不能再喝了,燕姝扶您去休息吧。”

嬴政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你怎麼還在這?”

燕姝剛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許久,才收回來笑著說道:“陛下,燕姝聽說陛下愛聽琴,燕姝給陛下彈奏一曲吧。”

嬴政微眯著眼睛看了看燕姝,沒有說什麼,轉過頭又繼續往自己的酒樽裏倒著酒。

燕姝見嬴政這般便是默許了,便說道:“如此,燕姝便獻醜了。”說完,燕姝就起身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琵琶抱了出來,跪坐在嬴政跟前。

燕姝輕輕撥了撥琴弦,一聽到琵琶聲的嬴政連忙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燕姝輕抹粉黛,一身胭脂色的曲裾鋪散在身下,看著燕姝低眉頷首的樣子,嬴政笑了笑,眼前的人像極了梓笙···

燕姝手指輪動,輕輕撥著琵琶,聲聲入耳,絲絲柔情,好像要將自己所有的思念通過這琴聲告訴嬴政。

熟悉的聲音一響起,嬴政握著酒樽的手漸漸收緊,這一曲除了她便不會再有人彈奏,如今一定是她回來了,嬴政的眼前有些模糊,滿腦子都是那年宮宴上她的一襲紅裙,她的一曲桃夭,揮之不去···

嬴政踉踉蹌蹌的傾身將燕姝抱住,兩眼通紅,喑啞著嗓子說道:“笙兒,寡人就知道是你,寡人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燕姝被嬴政這一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僵直的脊背動也不敢動,雙手慢慢撫上嬴政的背,輕輕拍著,小聲說道:“陛下,我···我是燕姝啊,陛下···”

可身後的嬴政完全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緊緊的抱著燕姝,反複的囈語著:“笙兒,笙兒···”

正當燕姝不知如何是好時,隻感覺嬴政扳過自己的肩膀,深深的吻了下來,濃烈的酒香混雜著嬴政身上的味道將燕姝緊緊包裹著,濕潤的口腔和柔軟的舌頭令燕姝的大腦一片空白,嬴政的吻既霸道又溫柔,好像要將自己的靈魂深深吸進去,燕姝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竟可以這般美妙···

嬴政許久才戀戀不舍得放開燕姝,看著燕姝的眉眼,低聲說道:“是寡人不好,是寡人我不好,笙兒···”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解燕姝的外衫。

嬴政著了魔般吻著燕姝的眉眼,兩三下便將燕姝的外衫脫下,露出好看的肩頭和脖頸,嬴政喘著粗氣,將燕姝禁錮在自己的胸膛和地板之間,燕姝看著傾身壓下來的嬴政,眸子裏迷離的閃著光,嘴裏不斷吐出的酒香迎麵噴灑在自己臉上,燕姝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嬴政,難道這便是愛著秦梓笙時他的模樣麼···

燕姝頭腦發熱,她沒辦法拒絕眼前的嬴政,卻又清楚地知道嬴政隻是把她當做了另一個人,燕姝雙手搭在嬴政的肩膀上,猶豫的說道:“陛下,你看清楚···”

未等燕姝的話說完,嬴政低下頭重重吻住了燕姝的唇,將燕姝後麵的話盡數堵了回去,良久,嬴政才放開燕姝,手指輕輕摩挲著燕姝的臉頰,微微笑著說道:“寡人不是和你說過不準叫寡人陛下,隻準叫寡人王上,嗯?”

燕姝的心猛地一顫,搭在嬴政肩膀上的手漸漸收緊,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從眼睛裏滾下來,嬴政手下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將酒後的衝動和迷醉盡數傾瀉在燕姝身上。

永安宮的燈火搖曳生姿,大殿上纏綿的喘息聲將這夜色渲染的更加嫵媚,嬴政低沉的嗓音帶著壓抑已久的欲火顯得磁性而蠱惑,那一句句‘笙兒’在燕姝耳邊不斷炸裂開來,嬴政每叫一次,燕姝的心就顫抖一次,輕顫的嗓音帶著嘶啞小心翼翼的叫著嬴政王上···

燕姝看著窗外高懸在屋簷上的朗月,感受著身上嬴政的律動和溫暖,燕姝咬著牙不想再讓眼淚流下來,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擁有這樣的嬴政,這樣溫柔地喚著自己的名字,這樣近乎偏執的愛著自己···

第二天一早,趙高照常來永安宮服侍嬴政上早朝,剛一到永安宮就發現正殿的大門緊閉,趙高心下疑惑,輕輕推了門,一眼望去卻是滿地的衣衫,還有案幾旁邊還未醒的嬴政和燕姝,趙高一見連忙又重新掩了門,靜靜地在門口候著。

陽光穿過窗子將晨輝灑在嬴政和燕姝臉上,燕姝揉了揉眼睛,看著一旁熟睡的嬴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描畫著嬴政的眉眼,嬴政閉著眼睛感受到臉上的輕撫,微微笑著,側過頭抓起燕姝的手,寵溺的說道:“笙兒還是這樣···”

“陛下···”燕姝輕輕叫了一聲,嬴政突然反應過來,猛然睜開眼睛,這才看清了旁邊的燕姝,緊緊的抓著燕姝的手腕,大聲說道:“怎麼是你?”

看著嬴政滿眼的憤怒和失望,燕姝忍了一夜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在那一刻流了下來,哽咽著說道:“陛下難道不記得昨晚了麼,一直都是燕姝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