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個子,你這是作甚!”桓齮連忙拎起梓笙的領子就將梓笙的身板給直了回來。
眾人見了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這時王翦卻走過來說道:“如今,諸位都為秦國將,都是我營中兵,更是我王翦出生入死的兄弟,此次一戰,城池可以打不下來,但是大家必須給我活著回來,秦國的路還長,日後的統一大戰諸位一個都不能少!”
王翦這話一說完,眾位將軍心裏無一不燃起熊熊欲火,一齊抱拳大聲喝道:“末將領命!”
梓笙這才知道,秦國之所以能夠日後統一天下,不僅僅是因為嬴政卓越的領導力和控製力,更是因為這群年輕的秦國將領,敢於衝鋒陷陣,善於智取巧攻,還有著強大的凝聚力,看著這些將軍臉上的堅毅和信心,梓笙也不禁熱血沸騰,心中百千波瀾,原來這才是史書之外的真正的秦軍之魂。
攻城之戰拚的就是兩軍雙方的耐力,秦軍若想輕易拿下這十城並非一朝一夕的事,秦趙兩軍一直在互攻和僵持中反反複複,這一仗一打便又是兩三個月···
這一邊,鹹陽城裏馬上又要迎來新的一年,剛剛下過了秋雨的街道顯得有些清冷,而鹹陽宮裏的樂府卻是忙的不可開交,雖說這次不過是在永安宮為秦王家宴所用,可是這些琴師舞姬們也是一點不敢怠慢,自從前年那一場宮宴過後,樂府裏的人其實都暗暗較著勁,挖空了心思想要超越那場盛宴,所以也便有了如今這番景象。
熱鬧的樂府裏,回廊盡頭那間琴房裏不斷地傳出斷斷續續的琵琶聲,隻聽見裏麵那妙齡女子輕聲說道:“公主僅用這一月便能將所學的指法記下來,定是下了許多功夫。”
“不,僅僅記下了指法還遠遠不夠,如今桃夭這一曲裏麵最簡單的一節我都彈奏的如此生疏,可如何是好?”屋子裏的燕姝低著頭,焦急的說著,手指還在不斷的練習著那一小節桃夭。
看著如此努力的燕姝,那妙齡女子不解的問道:“公主本是彈得瑟琴,若是用瑟琴來演奏桃夭,興許還容易的多,又為何偏偏要用這如此難學的琵琶?”
聽到這,燕姝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低著頭撫摸著懷裏的琵琶,良久才開口輕聲說道:“姑娘,你覺得彈奏器樂是為了什麼?”
“自是彈給有心人聽,否則豈不是對牛彈琴?”妙齡女子幾乎不假思索的說道。
燕姝笑了笑說道:“瑟琴和琵琶雖同為器樂,可有人不喜歡瑟琴的哀婉淒絕,偏偏喜歡這琵琶的婉轉靈動,那原本鼓瑟之人便隻好抱了琵琶,才能讓這場演奏繼續下去,不是麼?”
“···公主,桃夭這一節,您再仔細看一遍小女的演奏,老師曾說過,一首好的樂曲不在於指法的絢麗,而在於演奏者的本身,隻要有心,那麼就一定會通過曲子傳遞出去。”妙齡女子聽罷,一邊回身抱了琵琶坐下,一邊將梓笙曾經告訴自己的話說與燕姝聽,她覺得這樣的話或許還能安慰一下燕姝。
“嗯。”燕姝點了點頭,聚精會神的聽著,看著,學著···
日子過得飛快,秦王贏政迎來了他親政的第四個年頭,這天,鹹陽宮的各個地方都被節日的喜慶所籠罩,趙高一大早就起來,按照慣例來到永安宮安排大小事務,自從嬴政下令取消了宮宴,所以新年這天的早朝也就免了,隻是傍晚時分簡單地在永安宮舉行一場嬴氏家宴。
這天一大早趙高便帶著新衣來到永安宮,一年之中,嬴政也隻有這天才能稍微睡個懶覺,趙高自然機靈,便禁了聲默默地在偏殿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