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三十九)(2 / 2)

王翦和王賁那麼多次為自己出生如死,上次與田升交手,王賁似乎並不認識他···嬴政眉頭鎖的更緊了,腦中努力回想著關於他們幾個的隻言片語。

突然,嬴政腦中靈光一現,記起有一日梓笙身著男裝被自己撞見,當時梓笙隻是說和苒熙出宮向一位友人道謝,想必那人便是田升,嬴政的目光驟然暗了下去,又猛然想起上次行刺一事,除了梓笙,自己誰都沒有告訴,難道···

嬴政反複推敲著,但是隻要一想到,李斯剛才說梓笙竟然和王翦一起去找過田升,就氣得無法再理性的思考:“趙高!”

“小人在,陛下有何吩咐?”門外的趙高一聽嬴政的喊聲,立馬就進來了。

“走,去清揚宮!”嬴政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就回了清揚宮。

剛一踏進清揚宮,嬴政就把梓笙從榻上拽起來:“秦梓笙,你還睡得著,快給寡人起來!”

梓笙本來睡得正香,被這一拽反倒弄得精神起來:“王上,怎麼了?”梓笙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著眼前怒火中燒的嬴政。

“你還問寡人怎麼了,說,你上次出宮是不是去找王翦了?”嬴政一脫口連自己都呆住了,難道來這就是為了問她這個麼?再者說,眼前最重要的事不是這個吧?!

“哈?”梓笙也被這一問給問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是上次,你穿男裝出去的時候!”嬴政頓感有些尷尬,裝作不經意的轉過身去。

“哦,上次我不是和王上說了麼,本來是和苒熙出宮去找一個朋友向他致謝,但是我和苒熙第一次出宮的時候遇到了危險,苒熙為了以防萬一就把王翦叫上了···”梓笙披上外衫,仔細的向嬴政解釋道。

“等等,你說什麼,你們第一次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危險?”嬴政轉過身,頗為詫異的看著梓笙。

“呃嗯,嗬嗬,王上,其實我們一共就出去過兩次,真的,第一次真的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哈哈···”梓笙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向嬴政承認了錯誤。

“什麼危險,有沒有受傷?”嬴政一把拽過後退的梓笙,緊張的問道。

“哈哈,沒有受什麼傷,無大礙的,不過···”

“不過什麼?”

“王上,你剛才是在吃醋麼?”梓笙好笑的看著嬴政。

“你!好!你給寡人過來!”嬴政扯著梓笙就把她壓回榻上:“那你跟寡人說說,你和王翦見麵都說了些什麼?嗯?”

“沒說什麼,就是與‘客自來兮’的掌櫃聊了一些關於上次宮宴的事情,我和苒熙謝謝他幫我們出主意,至於我和王翦嘛···”梓笙故意賣了個關子,想多看看嬴政為自己吃醋的樣子,也許這樣的嬴政會比平時多一分輕鬆。

“你和王翦怎麼樣???”嬴政的手臂驟然收緊,等著梓笙的回答。

“我啊,我問王翦,王上你和他們兄弟二人還有苒熙的關係,還有王翦和我說了,今年你要給苒熙和王賁賜婚的事。”梓笙認真的看著嬴政,一字一句的答道。

“當真?”

“梓笙從來沒騙過王上。”

嬴政放開梓笙,徑自走到了正殿的案幾旁,眉頭又是緊緊鎖著,來回走著···

“王上,可是出了什麼事麼?”梓笙跟過來,看著嬴政滿腹心事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寡人再問你,王翦與那掌櫃的可是熟絡?”

“不,他們二人也是上次才認識的,之前都是相互有所耳聞罷了。”梓笙搖了搖頭向嬴政解釋道。

“嗯,沒事了,你去早些歇息吧,不要著了涼。”嬴政聽過之後,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王···哎,王上也別太勞累了自己。”梓笙想問嬴政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看到嬴政來來回回的步子,定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梓笙暗自算了日子,也沒想到曆史上這個時候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況且,方才嬴政也沒有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應該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吧,還有前些天自己剛剛被警告過不要插手政治···梓笙想了想就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轉身去睡覺了。

嬴政披散著頭發,在正殿裏來來回回已經不下幾百遍了,一直在想:看梓笙剛才的反應,應該不假,如果這樣,那王翦和王賁應該是清白的,但上次關於雍城的行程,除了梓笙,自己誰都沒有告訴,那田升又是如何得知的?

若不是梓笙,那這宮裏必定有內應,難道苒熙是內應?嬴政在腦海裏做了無數個推論和假象:難道是梓笙告訴了苒熙?還是王賁告訴了苒熙?還是內應另有他人?不管怎麼說,現在,苒熙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苒熙和王賁婚期將至,自己又不能撤回婚書,若然如此,必會大亂,如今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