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三十)(2 / 2)

那一瞬間,公子升的腦海裏什麼都沒有,隻剩下苒熙,他從沒聽過苒熙向自己提起王賁,還是上次偷聽王翦和秦梓笙的談話時才得知的,如今,心愛之人的心上人在自己眼前,在自己劍刃所指之下,多想,以己之劍封其之喉,這樣,自己在苒熙心裏是不是就會占據更多的位置,這樣,有一天會不會自己和苒熙就那樣幸福的生活下去···

是,公子升想這樣做想的發瘋,可是殺了他,她會哭的吧,如果她知道是自己殺了他,那苒熙又會如何對自己,公子升不敢去想,更不想看到苒熙哭泣···

此時的王賁明顯感到公子升劍尖的猶豫和遲疑,已被那劍刃抵住的身體趁此一躲,逃開了那一劍,利用一個回身就向公子升的後背刺去···

公子升感到王賁躲開了之後,也忽然反應過來,靈巧的一躲,輕鬆地避開王賁那一劍,王賁此時來了鬥誌,心下想著,這人看起來雖是有股文弱之氣,但是身手卻如此了得,若不是方才他的猶豫,恐怕,如今已經做了他的劍下之魂了···

公子升已經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的下一劍,會不會真的把他殺了,到那時,自己又將如何麵對苒熙?!想到此,公子升避開王賁的攻擊範圍,拽住遠處的刑修後,在眾人眼前揚起一片塵土,霎時間,眾人連忙用手去擋眼睛,完全忽略了眼前二人的情形。

隨後便隻聽上方飄飄忽忽的聲音傳來:“將軍,勝負已分,切勿糾纏,還請將軍遵守方才的話!後會有期!”

“你!!!”王賁眼睛睜開後發現那公子升早已不知去向,隻有頭上的聲音一直在回蕩。

公子升的一句‘後會有期’久久盤旋在王賁頭上,王賁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總有股天生的危險性,他雖然是來殺嬴政的,可是王賁卻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裏,透著股嫉妒和無奈。

此時嬴政狠狠拍了一下王賁的後背:“王賁,怎麼,還心有不服?”

“陛下,臣自知不敵對方,未有不服之意。”王賁拱手說道。

“那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放人。”嬴政眯著眼睛,好笑的看著眼前王賁因尷尬而漲紅的臉。

“可是陛下,真的要放了他們麼,若是,他們再回過頭截殺我們,那這無異於放虎歸山啊!”王賁聽嬴政這麼說,滿臉的驚訝。

“放心,不會,如今他們連自己都無力顧及,哪還顧及得上我們,總有一天,寡人一定要把他的底細查的水落石出。”嬴政若有所思的看著上方,反複想著剛才那個白衣男子究竟會是何身份,雖然毫無頭緒,但是可以確定一點,就是那男子絕非嫪毐之流。

“陛下,明斷,全員聽令,立即休戰,不得傷對方一絲一毫,否則軍法處置。”眾人接了令之後,便放下武器,給那些已經傷及大半的劍士讓了路···

“陛下···趙高、趙高可以出來了麼?”這時一個悠悠的聲音從車內傳了出來。

“啊···哈哈,趙高,你出來吧,寡人竟把你忘了!”嬴政猛然想起車內的趙高。

“陛下,陛下,您沒受傷吧?下次可不能再逼小人這麼做了,若是陛下你有個好歹,趙高要怎麼謝罪於天下啊?!”趙高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從車上連滾帶爬的下來,一下來就抱著嬴政的大腿開始嚎。

“快起來,真是難看死了,今天,你救駕有功,待寡人加冠之後再行賞賜。”嬴政一副嫌棄的表情踢了踢趙高。

“是啊,陛下,你怎麼會變成趙高?”王賁這時才想起來,不解的問道。

“那些人明顯是衝著寡人來的,如此一來,我若扮成趙高與你同護在王駕左右,一來可以避人耳目,二來也可以觀察一下那些人,況且寡人的劍術也不比你差,這些人還奈何不了我,趙高留在外麵反而會給你造成麻煩。”嬴政說著便上了馬,拍了拍王賁的肩膀。

“陛下,王賁、王賁無能!”王賁看到嬴政臉上一陣雲淡風輕,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心裏一陣慚愧。

“寡人的臣子有哪個無能!”嬴政說著就狠狠給了王賁一拳,笑道:“快走,先生還在雍城等我們,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是,陛下!”王賁打起精神向眾人吩咐道:“眾人聽令,即刻啟程,迅速趕往雍城!”

“陛下,請上車吧,騎馬太危險了。”趙高看嬴政絲毫沒有要下馬上車的意思,就走過去說道。

“笑話,寡人又不是泥做的,馬還騎不得麼,當下,務必要盡快趕往雍城!”嬴政看都沒看趙高一眼,揚起馬鞭狠狠拍了下馬屁股,頭也不回的就往前麵奔去。

“陛···”後麵的趙高隻得也找了一匹馬跟上,就這樣,嬴政王賁這一路火速向雍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