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二十九)(1 / 2)

秦國的東方已被朝陽染上了一層火紅的光暈,王翦率一萬精兵和眾大臣以及太後趙姬已經按原計劃從鹹陽出發,浩浩蕩蕩的往雍城趕去。而此時,嬴政一行人早已兵分兩路趕赴雍城。

這一邊,嬴政之所以讓桓齮帶三千多精騎,是料定嫪毐定會派出大部分武力於半路上截殺自己,但是嫪毐手下畢竟以門客劍士居多,定然抵不住大秦銳士,如此一來,桓齮便可先發製人,化被動為主動,消滅嫪毐大部兵力,而自己便可以不打草驚蛇,偷偷到雍城,處置嫪毐與太後的那兩個雜種···可是嬴政卻沒料到,除了嫪毐這個市井之徒,還有一方在暗中緊緊盯著自己···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桓齮一路照往常行進,不想行至一處矮山時,就聽到四周殺聲漸起,馬蹄踏的塵土飛揚,使得桓齮無法清楚的估計來人數量,桓齮見形勢不妙,便陡然大喝一聲:“保護陛下!”讓眾士兵紛紛靠近‘嬴政馬車’旁,卻獨獨留了兩個豁口出來。

那隊人馬見是王駕,二話不說,紛紛殺向那馬車,這時桓齮才看清這隊人馬足足有五千多人,來勢洶洶,雖然各個殺氣十足,表情可嘉,但是在桓齮眼裏,不過是一群魯班門前弄刀的奶娃娃罷了。

況且,陛下之前早有鋪排,可桓齮卻還是覺得,用這三千大秦銳士滅了這五千臭魚爛蝦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嫪毐那群人見王駕左右護衛甚虛,便從那兩路豁口一擁而上,桓齮見狀,微微一笑,立即下令道:“圍!”

待那五千人意識到那王駕裏麵空無一人時,才知道自己上了當,想要衝出重圍,怎奈卻早已無力回天,那三千精兵將這五千人馬圍得死死地,絲毫空餘不留,那領隊之人本想衝殺出去,可是怎麼也沒料到,有些人見到秦軍這種陣勢就已經紛紛下馬投降,哪裏還顧得上什麼‘侯爺命令’,眼下保命最重要!

這時隻見桓齮不緊不慢的來到包圍圈內,向那領頭的人說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哼,秦國暴君,人人得而誅之,將軍不過是多此一問罷了!”領頭的人不屑的看了看桓齮。

“哈哈,我看先生還有些骨氣,我桓齮向來不殺有識之士,不殺傲氣鐵骨之人,但是···你手下的這些人可就另當別論了···”桓齮右手輕輕一揮,那身後的秦軍便拔出腰間佩劍,霎時間就見嫪毐的那隊人裏有百十來人紛紛倒下。

“將軍且慢!”領隊之人見此架勢忙製止住桓齮。

“先生可是想好了?若是先生說了,桓齮自當放了先生。”桓齮騎著高頭大馬,盯著那人說道。

“我既已如此地步,怕是無法完成主人家的任務,但是若要我背負背叛之名來苟且偷生,我,做不到!”說完,那領隊之人便把劍架至自己頸間,一用力就抹了自己的脖子。

桓齮來不及製止,隻能暗自扼腕歎息,若不是投錯嫪毐門下,也不失為一有誌之士。餘下的眾人一看領頭的人都抹了脖子,立即起了騷動,紛紛又要拿起刀劍想要決一死戰,但這些人畢竟都是些投靠到嫪毐門下混吃混喝的市井之徒,不足一戰,被秦軍幾聲大喝又都嚇回去了···

“說,誰派你們來的,誰要是說了,本將饒他不死!”桓齮見狀大喊一聲道。

“將軍,將軍···”桓齮話音一落,就聽人堆裏一片嘈雜。

“安靜,都想死麼!”桓齮一時被攪得頭疼,隻得放了狠話,隨意指了一人問道:“你,說說,是誰?”

“將軍,是長信侯嫪毐派我等來的,說是要誅殺暴君,他好取而代之···”那人小心翼翼的說道。

“放肆,嫪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弟兄們,這些臭魚爛蝦統統都給我捆起來,好生看管,給本將押到雍城!”桓齮氣得是火冒三丈,平時就看嫪毐不順眼,今日這廝果然是自不量力。

“是,遵將軍令。”桓齮手下的三千精兵赫然喊道。

“弟兄們,快走,保護陛下!”桓齮雖說氣得不輕,但是嬴政的吩咐一刻不敢忘,處理好突發狀況,便趕緊率這三千將士趕赴雍城,協助李斯。

三千眾將士麻利的將嫪毐那剩下的約有三千人捆綁好,押著急忙趕赴雍城。

這一路嬴政一行人秘密繞路往雍城趕,這一路上雖未見什麼不對,但是王賁一刻也不敢鬆懈,眼看著這已將近黃昏,王賁騎著馬繞到嬴政車旁:“陛下,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了,要不您歇息下吧!”

“寡人沒事,王賁你可還吃的消?”車裏的嬴政掀開簾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