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二十)(2 / 2)

“接著說!”

“但是以這種狀態取勝的情況並不多見,反倒是後麵三種更為常見,比如惠文王時期,張儀憑借其連橫之策收複河西之地,此為伐交,昭襄王時期,長平之戰,武安侯白起坑殺四十萬趙國俘虜,以絕後患,斷了他趙國的後路,此為伐兵。而真正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梓笙反倒以為是秦孝公時任用商君變法,才是上戰。”梓笙說的正在興頭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嬴政眼睛裏那份吃驚和疑惑。

“哦,為何商君變法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嬴政目光如水的看著在自己麵前說的盡興的梓笙,一直以來他隻以為這丫頭性子直,知道的也不少,但沒想到,她還竟有如此見識。

“王上,正是因為商君變法,秦國才富國強兵,雖說當時並不能體現出這種優勢,但是商君的變法之勢經曆了一百多年至今,對於那些被秦國吞並的國家子民來說,他們如今甘願成為一個秦國人,不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麼!”

梓笙高興地回過身看著嬴政,這才注意到嬴政的眼神有些不對,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便低下頭說道:“王上,梓笙隻是隨口一說,王上不要往心裏去。梓笙今後再不說就是了。”

良久···梓笙隻聽到嬴政爽朗的笑了笑說道:“哈哈···寡人沒想到,你竟還有如此見識,是寡人小瞧了你啊!”說著,嬴政便起了身,從案幾旁走過來,一把攬過梓笙的要,輕聲說道:“你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寡人不知道的事?嗯?”

“王上沒生氣?”梓笙試探的問道。

“寡人為何要生氣,寡人的女人自是不簡單,否則寡人又怎會單單對你情有獨鍾···”嬴政把梓笙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處說道。

梓笙笑了笑,臉頰有些微熱,輕聲說道:“王上,我陪你看書吧···”

“好,笙兒陪寡人看書。”嬴政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往案幾旁走去。

梓笙替嬴政鋪好了墊子,準備好了茶水,便坐在嬴政身邊,讓嬴政半倚靠在自己身上,一麵幫嬴政按著肩,一麵與嬴政一起看著書。

“笙兒,為何皺眉啊?是何處不解麼?”嬴政注意到剛開始沒多久,梓笙的眉毛就都擰到一塊了。

“額···王上,梓笙全都不解啊···”梓笙皺著眉,盯著這滿是小篆的竹簡說道。

“什麼?笙兒你若是這麼說,寡人可就不解了?”嬴政坐起了身子,有些驚詫的說道。

“王、王上,梓笙認不來這小篆啊,梓笙隻認得家鄉的字···”

“哈哈,原來無所不能的笙兒竟然不識字啊!哈哈哈···”嬴政一聽梓笙這麼說,立刻開懷大笑了起來。

“王上,梓笙隻是不認識小篆罷了,怎麼是不識字呢?”梓笙看著笑的有些前仰後合的嬴政,嚴肅認真的糾正道。

“好好好,是寡人錯了,笙兒隻是不認識小篆罷了,啊!哈哈···”嬴政努力忍住嘴角的笑,點頭說道。

“王上,你還笑,我不陪你了,哼!”看著笑的停不下來的嬴政,梓笙轉過頭,有些賭氣的說道。

“笙兒不要生氣,寡人不笑便是了,不笑便是了···”嬴政伸手拍了拍梓笙的肩膀,點頭答應著。

“王上你騙人,你說不笑了,可是你的肩膀還在抖啊!”梓笙稍稍偏過頭,瞥了一眼嬴政。

“好了,好了,那寡人教你練字可好啊?”嬴政終於停下來,輕輕扳過梓笙的肩膀說道。

梓笙轉過頭,見嬴政不笑了,本想答應,可轉念一想到這麼多字要學還是小篆,想想都頭疼,就和嬴政說道:“嗯,好是好,隻是這小篆雖然秀麗挺拔,但是筆畫繁多,對梓笙來說就像是畫畫一般,而且還有那麼多都長得差不多的,哎呀!王上~~~我就不學了吧···”

“怎麼?寡人認識的笙兒可是倔強的很,怎麼今日還犯起懶了?”嬴政說道。

“王上,笙兒就是怕累還不行麼,反正隻要王上識字就好啦,至於王上的情話麼···嗯···就不用寫了,當麵說給我聽就好啦,笙兒啊,隻要會寫‘嬴政’兩個字就夠了,政,你覺得呢?”梓笙抱緊嬴政的腰,細聲說道。

“你啊,真是好一副油嘴滑舌,好吧,既然如此,我的名字你可一定要練會啊!”嬴政抱著梓笙,無奈而寵溺的笑了笑。

“嗯!政,笙兒一定會牢牢記在心裏的,快教教我改怎麼寫吧···”說著,梓笙便拿起旁邊的毛筆準備好姿勢要努力學習了。

“好,寡人這便教你。”嬴政笑著,輕輕攬過梓笙,一隻手繞到梓笙身後,握住梓笙的手腕,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

自那以後,梓笙每日都會抽空練習,不為別的,隻為了嬴政那句‘我的名字你可一定要練會’,隻為了想把嬴政深深地刻在自己心上,隻為了想要給他自己最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