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笙吃過飯便急匆匆的去了樂府,經由昨天公子升那麼一提醒,梓笙心裏也有了計劃,便一刻也等不及的想去找苒熙商量商量。
“梓笙,你來啦,身體可還好?”琴房裏的苒熙見是梓笙來了,連忙起身上前問道。
梓笙擺了擺手,輕聲說道:“讓你擔心了,我睡了一覺,已經沒事了。”
苒熙仔細打量了一番梓笙,見她氣色著實比昨日好了很多,也便放心了,可是卻隱約覺得梓笙有些失落,便又問道:“梓笙,你可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與我說說,也許你會覺得輕鬆一點。”
“嗯,我真的沒事,苒熙你不用擔心,哈哈,我們快來商量一下曲子的事吧!”梓笙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眯眯的看著苒熙說道。
“嗯,如果沒事我就放心了,來,快與我說說,你可是有什麼想法了?”苒熙看梓笙如此,也不好再追問下去,便改了口問道。
“苒熙,我一直覺得,若隻是你我二人鬥曲,那整個台子會不會顯得太單調,如果能有一些舞姬隨著我們的琴聲起舞的話,會不會好一點?”梓笙皺著眉,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子說道。
“我其實也正有此意,若僅僅是你我二人在台上演奏器樂,未免場麵有些大,但如果加上舞姬伴舞的話,那一定會錦上添花的。”苒熙慢慢走到梓笙跟前,緩緩說道。
聽到苒熙也讚同,梓笙笑著點了點頭,脆生生的說道:“嗯,那好,那我們的大致方向就先這麼定。”
“梓笙,那關於曲子方麵,你可有想法?”苒熙歪著頭問道。
“嗯,我想的是我們把所知的曲子加以糅合改編,有舒緩之處也有高亢之處,使其能形成一個完整的故事,這樣對於不懂音律的人應該也可以聽懂看懂。”梓笙將自己的想法慢慢說給苒熙聽。
“好想法!梓笙,還有,我覺得你我二人若是能夠在這宮宴上來一番即興的演奏,將你我二人的琴技完全展現出來的話,那我們的表演一定會豔驚四座的!哈哈,一想到這我就好開心。”苒熙手舞足蹈的說著,眉間流露出抑製不住的興奮和喜悅。
“哦!對了,梓笙,既然這樣,我們不如仿造院子裏的那座升降台重新打造一個有兩個升降台的大台子如何?”苒熙又突然想起外麵的升降台,高興地拍手叫道。
聽到苒熙這麼一說,梓笙有些吃驚的問道:“這樣真的可以麼?距離宮宴的時間也不長,再做一個巨大的台子真的趕得及麼?”
“嗯嗯,不用擔心,這鹹陽宮內的能工巧匠不出三天就可以完成。到時候保證讓你滿意!”苒熙頗有些自豪的拍著胸脯說道。
“如此便好。那我們趕快把曲子編出來,再去找舞姬和工匠們吧。”梓笙聽到這自然喜出望外,便趕緊拉著苒熙就坐到琴案旁。
剛一坐下,梓笙看著苒熙那身白色曲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問道:“哦,對了!還有一事,苒熙你可有認識的裁縫?最好是在宮宴之前可以做的出來的。”
“嗯···倒是有一個,梓笙你要做衣服麼?”苒熙有些疑惑的看著梓笙。
“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千萬不要被嚇倒哦。”梓笙神秘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自此之後,梓笙每日都要過來樂府,與苒熙一起排練,一起研究和改進她們的演出。如此一來日子過得倒也快,眼看著還有兩天就到宮宴了,而自己卻也大概有五六天沒有見到嬴政了。想到此的梓笙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掛念。
而這一邊,嬴政卻即將迎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場合——冠禮。
禮記有雲:冠者,禮之始也,嘉事之重者也。是故古者聖王重冠。自古以來,冠禮便是古代男子必經的一個儀式,這也標誌著這名男子真正由男孩成長為男人,肩負起一個男人應盡的職責和義務。而嬴政作為一國之君,這禮自然當以王公之禮冠之,前後四次加冠,依次分別為緇布冠、皮弁、爵弁,最後為九旒玄冕,一次比一次尊貴,一次比一次莊重。但是對這王室的冠禮來說,整場下來必須要毫無紕漏,且這冠禮程序複雜,講究極多,禮儀繁瑣,所以事先需要的準備也就自然很多。
雖說現在是十月,秋風還涼涼的帶著些爽意,距離明年四月的冠禮還有半年之久,可嬴政要想真真正正的實現親掌大權,想萬無一失的登上王位,那這半年對他來說,可謂是最為荊棘滿布的半年,麵對朝中的兩大勢力,嬴政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和為數不多的幾名親信之臣,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嬴政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使其不僅能夠鏟除異己,更能立威信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