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些時日,就要到新年了,這鹹陽宮每年新年都有一場宮宴,宗親大臣們屆時都會到場,到時候,你可要給寡人好好彈上一曲琵琶如何?”嬴政喝了一口熱茶,緩緩說道。
一聽到這,梓笙便高興地連忙應道:“好,陛下,我答應你。”
“叫寡人什麼???”嬴政突然往前探了大半個身子,湊到梓笙耳邊問道。
梓笙紅著臉,感受著嬴政在自己耳邊輕輕吐出的熱氣,輕聲喚了一聲:“王上···”
“哈哈,好,從今往後,寡人隻準一個人這麼喚寡人。”嬴政心裏流過陣陣暖流,他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他想成為天下人的陛下,但是卻隻想成為梓笙一個人的‘王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如此想法,隻是聽到梓笙那聲‘王上’的時候,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暖陽照耀著,溫暖又明亮······
嬴政滿眼溫柔的看著對麵的梓笙,輕聲說道:“笙兒,再叫一聲讓寡人聽聽。”
梓笙看著嬴政臉上不同往日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催促他道:“王上,快上早朝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哈哈,笙兒說的是,寡人這就走,這就走···”說著嬴政便甩了甩袖袍,迎著東方的朝陽出了清揚宮。
嬴政走後不久,梓笙皺著眉思量了好一會,轉頭問道身邊的川兒:“川兒,你可知,這宮中樂師們往日都在何處練習器樂?”
“秦姑娘,川兒聽說他們好像都在一個叫樂府的地方,那裏都是一些來自民間和宮中的優秀樂師,川兒曾經有幸路過那裏,真的是讓川兒大開眼界啊。”川兒手舞足蹈的向梓笙說著。
梓笙一聽,眉間的結瞬間舒展開,笑著說道:“哦,是嘛?那太好了,川兒帶我去好不好?我想練習一下琵琶。”
“嗯,好,秦姑娘,我們這就走。”川兒一聽,什麼都顧不上,連忙興高采烈的拉著梓笙就往外走。
“你這丫頭慢點,我的琵琶還沒拿呢。”梓笙笑著扯住川兒,輕聲說道。
“哦,秦姑娘,你瞧我這腦子,我這就去拿。”川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連忙轉身往屋內跑去。
“嗯,你快去吧,看把你高興的······”後麵的梓笙看到這幅川兒這副摸樣,不禁失笑道。
川兒轉身回屋裏取了琵琶之後,便拉著梓笙往樂府走去。
二人走了不多時,梓笙就遠遠的聽見各種樂器交織在一起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秦姑娘,我們到了,這就是樂府了。”川兒指著上麵的牌子對梓笙說道。
梓笙抬頭一看便是用小篆書寫的牌匾懸於大門之上,梓笙仔細一看,便看眼前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庭院,院內兩旁皆是規格相等的房間,之間不時傳來各種各樣的器樂練習之聲,梓笙暗暗讚歎道:沒想到這時候就已經有專門的練習房了,真是先進。
進了院落,穿過不長的回廊,梓笙便繼續往裏麵走著,沒想到裏麵更是別有一番景象,一張露天的台子擺在內院中央,周圍放著編鍾,鼓一類的大型敲擊樂器,舞台中央還有一個可以升降的小台子,和現代的升降舞台相差無幾,梓笙一麵感歎著古人的智慧,一麵又不住的抬頭觀賞,那內院裏四周皆是二層建築,二樓上四周又都是規格相同的房間,每個房間上麵都掛了相應的牌子,梓笙大概數了一下,外院和內院這樣的房間加起來差不多足足有一百多間,著實讓人吃驚。
“川兒,我們上樓看看。”梓笙回頭說道。
“嗯,秦姑娘,我們從這邊的台階上去便可以直接到達樓上。”川兒說著便領著梓笙來到二樓。
此時,梓笙隻聽一絲琴音悠然而至,梓笙屏息聽著,那琴聲蜿蜒流轉,就像一條小溪越過山間峻嶺,輕盈靈動,又似女子害羞的低語,緩緩而出,綿長又細膩,梓笙覺得這琴的音色不似現代古箏一般的明朗高亢,又與古琴的沉靜蒼透有所不同,帶著一種特有的細膩和骨氣,曲調時而委婉卻有些悲怨;時而慷慨急楚卻又激越抒情。
梓笙暗暗尋著那琴音,轉眼便來到二樓的盡頭,隻見那房間的門虛掩著,梓笙實在抑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不想唐突冒犯了撫琴之人,隻好回頭看了看川兒,調皮的笑了笑,拉著川兒躡手躡腳的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