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八年(十八)(2 / 2)

梓笙一個激靈,一邊想著這可怎麼辦,一邊又沒有辦法,笨拙的伸出手,雙手抖的不成樣子,伸向嬴政腰間的革帶,哪知在那上麵擺弄了半天也沒解下來,嬴政低著頭看著她比初見時更加單薄的身體,倒輕盈秀麗了不少,看著她在自己腰間擺弄的樣子,不禁失笑,卻立即佯裝生氣道:“好了,笨手笨腳的,寡人自己來。”

眨眼工夫,嬴政便脫得隻剩下貼身衣物,嚇得梓笙連忙背過身去,說道:“陛下,床上有被子已經鋪好了,您上床睡吧,梓笙睡在地上就好。”

“那如何侍寢?”嬴政挑了挑眉不解道。

“陛下,您放過梓笙吧,梓笙不行啊。”梓笙皺著眉帶著些哭腔說道。

“你若不上床,便脫了衣服去外麵跪著吧。”嬴政沒好氣的說著。

現在的鹹陽已是深秋,尤其晚上特別冷,梓笙想到這,眼淚都要出來了,這要是跪一晚上,自己不是連命都沒了,隻好乖乖地上了床,蜷在最裏麵的角落裏。

嬴政熄了周圍的燈,也上了床,梓笙感到旁邊男性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心裏咯噔一下,“這可該怎麼辦?神呐,救救我···”

梓笙睜著眼睛,等了好一會,不見身邊有什麼動作,便漸漸放鬆了警惕,稍微伸展了身體,剛想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一隻手就伸了過來,梓笙的身體一僵,“陛下···”

隻聽嬴政沉沉的說道:“就這樣,讓寡人抱一會。”

隨後,梓笙便被身後的力道拉進了嬴政懷裏,兩隻胳膊死死地圈著梓笙,像是怕她跑了一樣,勒的她有些喘不過氣,此時梓笙緊緊挨著嬴政,那種似乎隻屬於嬴政的味道充盈著鼻息,一股暖流從背後傳來,一時間,梓笙隻覺得暖和舒服,身體也不僵了。

“你的手,一直這麼冰麼?”

梓笙沒想到嬴政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便脫口而出:“嗯。”

聽到這,梓笙明顯感覺嬴政的手臂緊了緊,自己的手也被他緊緊抓著,窗外的月光溫溫和和的灑了滿床。

良久,梓笙感到身後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便試著問道:“陛下,您睡了麼?”說著便想把手從嬴政手中抽出來。

誰料,一聲沉沉的“還沒”打破了梓笙所有的希望,剛有些鬆開的手又重新被緊緊抓住。

梓笙經過如此後也便放棄了,不再掙紮,眼睛沉沉的剛想入睡,卻聽頭頂的聲音淡淡的飄進自己的耳朵:“笙兒,我好像愛上你了,留在我身邊,可好?”

就這樣淡淡的聲音卻在梓笙心上留下了深深地印記,那是他第一次喚她笙兒,那是他第一次沒有在她麵前用‘寡人’稱呼自己,那句‘好像愛上你了’讓梓笙的大腦好長時間都處於空白狀態,那句‘留在我身邊’卻又讓梓笙心痛了很久···

梓笙一整晚都沒有睡著,萬般心情交織在一起,說不出,卻有欣喜,有心痛,更多的則是無法相信。

就這樣嬴政抱著梓笙睡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嬴政也詫異自己多年來從未睡得如此安心過,看著梓笙還未醒,便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了一下,用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滴,輕聲喚了一聲“笙兒”,才離開這裏,去上了早朝。

嬴政走後,梓笙的淚水悄然滑落,他是注定的帝王,是一統中國的男人,自己,有什麼資格留在他身邊,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值得他愛,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是自己這種卑微渺小的女子配得上的,更何況,自己的身份特殊,曆史不可逆,乾坤更不可逆,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似乎已經脫離了自己能掌控的局麵,自己不能也不配留在他身邊。

可是,為什麼,看到他皺眉自己會忍不住心疼;看到他有生命危險自己連想都沒想,便衝上去;猜到他有危險,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看到他安然無恙,便有一種一莫名的安心···

今後的路該如何去走,今後,自己的心又會怎樣,今後的事情,梓笙都知道,可是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