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鐮月看向氣息全無的黑衣人,臉色冷下來。“老頭子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會解決的,不會給風滿樓添麻煩。”
鐮鼬老頭幹枯的雙手都顫抖起來,他佝僂的腰身仿佛更彎了一些,渾濁的褐色眼珠仿佛掩在塵埃中的琥珀。
“月丫頭,為師終究是沒有攔住你啊!當初為師就告誡過你,切勿對人動情,你卻對樓龍澤用情至深!如今身陷囫圇,依舊割舍不下!九重天劫,你已渡了八重,可最後一劫,你為何就渡不過呢?”
“若此為劫,我甘願,永生不渡!”
……
畫麵在樓水水眼前模糊起來,她眼中蓄了淚水,手指想要觸摸那個不願渡劫的女子,嘴唇蠕動,“娘親”二字卡在口中,兩滴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
虛幻的場景慢慢消散重組,再次清晰時,是在一個掛著簾幕的屋子裏。嚴實的簾幕裏麵傳出女子痛苦的呻吟聲。樓水水驚了一下,這不正是鐮月娘親的聲音麼?她想要衝進簾幕裏麵,可是任憑她如何賣力,簾幕卻像是銅牆鐵壁一般將她阻隔在外。
白發白眉的鐮鼬此時焦急的來回走動,兩隻手交叉緊握,時不時的抬眼向簾幕望去。
不知在壓抑的氣氛中過了多久,伴隨著鐮月的一聲痛呼,一個稚嫩的,微弱的嬰兒哭聲,如撥雲見月的光芒一般,驅散頭頂的陰霾。
鐮鼬老臉上現出喜色,他迫不及待的掀開簾幕:“月丫頭,月丫頭……”
樓水水跟著鐮鼬往裏麵走,誰知他走到一半就毫無預兆的停住身形,身子僵在原地,老淚縱橫。樓水水心裏發慌,她趕忙往床榻處看去,錦繡衾被下,滿頭汗水的鐮月雙眼緊閉,麵色慘白,臉上的表情卻是釋然的。
嘴角微微勾著,滿足的笑意像是一片黑暗的夜幕中,唯一的星辰一般明亮。
一旁的穩婆驚懼的跪著,一個滿臉淚水的丫鬟懷裏抱著一個不斷啼哭的嬰兒,泣不成聲:“夫人,她去了……拚命……保住了孩子……”
腦子裏仿佛一道驚雷炸響,樓水水驚愣在原地,怎麼會……死呢?這是,騙人的吧?
畫麵逐漸淡去,眼前恢複一片黑暗,樓水水抬手摸摸臉上冰冷的淚水,隻覺得像做了一場夢。可這場夢,卻又如此的真實,令她心痛如刀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樓水水大吼一聲,堅硬的外殼慢慢裂開,露出彷徨與驚懼。
“這是我的記憶片段。”一身灰衣的老者低垂著眉眼靜靜站在樓水水身後。
樓水水倉皇轉身,嘴唇顫抖:“你是剛才的……老頭子。”
老者嗤了一聲,頗有些不滿:“我可是你娘的師尊,現在小輩都這麼沒大沒小,不講禮貌麼?”
“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樓水水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前世、今生、穿越還是輪回,一切的一切都彙成謎團擠壓在心裏,卻理不出頭緒。“我是另一個世界的樓水水,還是這個世界的樓水水?!”
究竟是靈魂的穿越,還是記憶的轉嫁,為什麼看見鐮月娘親死的時候,心裏痛的好像裂開一樣!那不應該是屬於自己的感情啊,可是卻無法遏製!
“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是你。”鐮鼬老頭琥珀眼珠裏像蘊含著風暴。
樓水水抬頭盯著鐮鼬老頭,臉上淚水未幹,眼睛裏的神色卻沉寂在一片漆黑之下。
PS:明天要去學校了,所以這兩天更新的字數很奇葩……原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