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石頭,姑娘你就多磕幾下吧!樓水水好心情的衝著馬車消失的方向揮著小手絹。
樓水水正要縮回車廂,改道向客棧進發,又一輛馬車沿著石板窄道踽踽行來。
樓水水皺了眉頭,樊城鎮也不是什麼名城大鎮,又不是什麼集貿之地,今日的馬車也太多了些。她是為了圖省事才舍棄了官道,選擇途經樊城這條路,這些來曆不明,身份又明顯不低的人有是衝著什麼來的?
不待樓水水想明白,那輛青蓬錦布的馬車便在她眼前停了下來,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聲音透過緊閉的車簾,傳了出來。
“請問幾位,有沒有見過一輛紅馬藍蓬的馬車經過?”
幾人心裏同時一震,就是一向沒什麼表情的無魚也露出一些怪異,好在天色已暗,給他們做了良好的掩飾。隻有樓水水一臉自然,淡淡的“哦”了一聲,做出一副不情願又委屈的樣子:“那不講理的將我們驅趕到這狹窄的小巷中,好生羞辱了一頓,揚塵而去了!喏,就往那邊去了!”
說著,掩麵嗚嗚哭泣起來,小肩膀一顫一顫,真是天可憐見啊!
水清低著頭,雙手顫抖著輕拍樓水水的背,石頭、無魚也是撇過頭去,外人看來一副屈辱難當的樣子,實際上隱在陰影中的幾人的臉都要笑抽了,可是又硬憋著不能發出聲,憋得渾身發顫,都要內傷了!
“這,舍妹無禮,給幾位添麻煩了,本……咳,我在這裏待她賠罪,希望幾位能夠原諒她。”男子溫潤的聲音有些僵硬,心裏也是對那位不知輕重的“妹妹”很是不耐,如果不是母後說情,這次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會帶上這麼一個惹人厭的家夥。
本?本什麼?樓水水掩在小手中的眼睛沒有一絲淚意,漆黑的眼珠子狡黠的轉了轉,期期艾艾的開口:“我……我們,也不是記仇的……的人,隻是,隻是,我家的馬車被……嗚嗚,這讓我們怎麼,怎麼趕路啊!”
無魚真的是無語了,這還不記仇,剛才是誰一鞭子瀟灑的抽在人家馬屁上的?現在是要弄哪出?不趕快把人打發走,還要告個黑狀,再撈點錢?世上,恐怕再也沒有比樓水水更黑心的人了!
樓水水說話隻說了一半,剩下一半留給乖乖待宰的某人自行腦補了,她真的沒有說馬車被撞壞了,可人家自行這麼理解她怎麼管的著嘛!
“同福。”馬車裏的人吩咐一聲,短打裝扮的青年車夫立即捧了錢袋奉上前來。
“矮油,怪不好意思的,好像我們是什麼貪財的人。”樓水水低著頭撈過錢袋,動作利落,聲音卻悶悶的,好像很不歡樂。
“這是幾位應得的,不必推辭。”車內人並沒有看到樓水水利落的動作,還以為她推辭了呢,叫同福的車夫兼小廝卻有些尷尬。
“恩恩,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推辭了,這位大哥,耽誤了你們不少時間,你們還是趕快去追那位姑娘吧!”
等到那一主一仆駕車走遠了,樓水水才抬起頭露出誌得意滿的神色,掂了掂很有分量的荷包,將它拋給了水清。說是愛錢,倒不如說是愛這種撈錢的過程,貪戀錢財帶來的安全感,隻要不違反一些底線,什麼手段在樓水水看來都是合理的。
“他就這麼把錢給咱們了?這,可不少呢。”水清眨巴著大眼,有些困惑。
“人家隻是不缺錢,並不是真的要賠償我們,傻水清,你太單蠢了。”樓水水幽幽一歎,眼光隨意的滑過夜色中的街角牆沿,準備縮回車廂,已經入秋,晚上的天氣真的是很寒涼啊,還是暖暖的車廂裏舒服。=,=
忽然,樓水水動作一滯,整個人僵在那裏,眼珠子木木的釘在某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