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雲萱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去，頗為嚴肅地直視蕭雲晨的雙眼，“那請問，在王爺眼中，雲萱過去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又是什麼樣的人？”
“過去，我以為你性情溫和，心地良善，不善心計，現在嘛，我認為你城府深，善於偽裝，手段陰狠，性情全然不是往日的模樣。”
蕭雲晨的話說得相當直接了，但是玉雲萱聽了之後，卻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蕭雲晨心裏默默地在祈求，希望聽到玉雲萱的反駁，希望是自己誤會了她。
然而，他聽到的卻是：“王爺今日才看清我，說明我之前的偽裝很是成功啊。”她是笑著講出這句話的，在她心裏，似乎覺得這話是在誇獎自己。
蕭雲晨的心一點點地涼了下去。
“的確是很成功，連本王都讓你給騙了。我猜想，孫側妃身邊的小梨，早就被你收買了吧？其實你早就知道孫側妃昨夜要陷害你，於是你利用小梨將計就計，反設計了她。甚至於，更早的時候，孫側妃在容側妃的安胎藥裏下藥時，小梨就是你的人了，你也知道春芩其實是皇後的人，你要借孫側妃的手陷害她，借本王的手除掉她，是也不是？”
“是。”玉雲萱供認不諱，“我從起程來東辰的時候，就知道皇後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我假裝什麼都不知，暗中密切觀察，終於確定春芩和秋雪就是皇後的人。
她們在我身邊，始終是禍患，我要自保，當然就要除掉她們，但我又不能讓別人起疑，便隻有假借別人的手。說起來，能順利除掉春芩，還要歸功於孫側妃，要不是她想一箭雙雕，既除掉容側妃腹中的胎兒，又嫁禍給我，我還找不到這麼好的借刀殺人之計呢。”
此刻的玉雲萱一臉陰狠，依然完全不見平日那個雲萱公主的溫婉氣度。
蕭雲晨向來看人精準，卻料不到在一個女人身上看走了眼，心中氣悶難當。
每當想起當時賜死春芩之後，玉雲萱在自己麵前委屈哭泣，嚶嚶質問的模樣，原來竟是在演戲，他就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這世上，能把自己偽裝得這麼好，欺騙到身邊所有人的人，也就隻有玉雲萱了吧？誰會想得到，這麼美麗純潔的臉孔，背後竟藏著那樣一顆精於算計的一顆心？
沉默半晌，蕭雲晨又問：“昨天晚上的事，那位徐羽白公子也參與了嗎？”
玉雲萱搖搖頭，如實回答：“沒有，他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發現了孫側妃的陰謀，恐怕昨夜他就像宋耀傑一樣，被坑害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蕭雲晨明白了，難怪孫側妃之前要特意在他麵前說徐羽白跟玉雲萱有多麼親密，原來一切早有預謀。
“我看徐羽白與你，當真是關係不錯。”
此話聽起來簡單，實則暗含深意。
玉雲萱笑了笑，說：“我們加上昨天見麵，不過一共才見過兩次麵而已，焉能扯的上關係？我隻是有些欣賞他的為人和才華罷了，並沒有什麼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