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蕭雲晨漠然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春芩,冷聲問道:“是你在容側妃的安胎藥裏,下了藏紅花和馬行草,是不是?”
春芩一臉猛然抬頭,看了玉雲萱一眼,又看向蕭雲晨,搖首道:“不,奴婢沒有,不是奴婢做的,王爺,不是奴婢做的。”
“既然不是你做的,為何你要匆忙逃跑呢?”一直沉默著旁觀的孫側妃突然反駁道,“若非是做賊心虛,在容側妃流產不久後,你便逃離王府做什麼?還不是怕追查到你頭上?”
春芩震驚之餘,又憤怒不已,憤然地瞪了孫側妃一眼,道:“奴婢出府,是去給公主抓治胃疼的藥的,並非逃跑。”
蕭雲晨便看向玉雲萱,玉雲萱卻麵露難色,頓了頓才說:“我原本是要派夏蓮去的,但不知為何,去的卻是春芩。”
蕭雲晨閃了閃黑眸,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按玉雲萱的性格,本應該會出麵維護春芩才是,就算春芩在撒謊,她也會打掩護,為何此刻卻說了句引人遐想的話?
孫側妃輕笑道:“這還不簡單嗎?春芩故意假借抓藥的名義逃跑嘍,萬一像現在這樣,被抓了回來,也可以為自己辯解嘛。”
“不是的,因為夏蓮身子不舒服,奴婢才代替她去的,奴婢真的隻是外出抓藥。”
孫側妃又問:“那你的藥呢?”
“我……奴婢還沒有到藥鋪就被府兵抓回來了。”春芩懊惱至極,很顯然這是有人在栽贓陷害自己,可她偏偏無法自辯清白。
孫側妃一臉篤定地說道:“這不就是了?你根本就是在撒謊!容側妃之前害你被杖責,你懷恨在心,有足夠的動機。安胎藥也是你送過來的,你要做手腳容易得很!”
春芩百口莫辯,正當懊惱時,孫側妃的一句話提醒了她。早上她送藥過來的途中,被人撞了一下,對方手裏的湯汁灑了一部分在她身上。
湯汁是剛剛出鍋的,燙得很,她當時便立刻將安胎藥放了下來,隻顧查看自己被燙傷的手臂了。
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假如有人要下藥,或者直接換一碗藥,是完全足夠了。
而當時那個撞到她的人,就是孫側妃身邊的侍女小梨。
“小梨,今天早上我在送藥的途中撞到了小梨,一定是我把藥放在台階上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小梨卻表現得很迷茫,連連搖頭:“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我今天就沒有去過廚房那邊,怎麼可能撞到你?”
“你在撒謊,你明明端了一碗羹湯,很重地撞了我一下,半碗羹湯都潑到了我身上,我的手臂到現在還有紅腫和水泡。”
春芩立刻撈起袖子,果然潔白的手臂上紅腫了一大塊,上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十分駭人。
孫側妃又開口了:“這能證明什麼?或許是你自己不小心燙到的,正好拿來脫罪呢?”
在春芩的眼裏,一切已經很明顯了,是孫側妃栽贓嫁禍她,但是在別人眼中,孫側妃的說法卻甚是合理,反倒是春芩太過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