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來就對玉彩靈有愧疚，此刻聽她提起當年事，不由更加愧疚。
雲貴妃蹙起娥眉，責備道：“六公主，身為公主，你怎能這麼對自己的父皇說話？一點金枝玉葉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算了，”皇帝抬手示意雲貴妃閉嘴，“林嬤嬤的事，朕就不再追究了，你想讓她住在舒凝宮，就隨你吧。”
“那兒臣就多謝父皇了，兒臣告退！”秦紅月恢複先前那副溫順的模樣，款款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雲貴妃心中不免有些慌，趕緊對皇帝說道：“皇上，六公主留下林嬤嬤恐怕目的不簡單呐。”
皇帝不以為然：“靈兒不過還是個小孩子而已，能有什麼不簡單的目的？”
雲貴妃沉聲道：“六公主一直認為舒妃是被冤枉的，臣妾是想，她這麼堅持留下林嬤嬤，很可能是想重新追查當年那件事。”
皇帝挑眉看向雲貴妃：“你是說，她認為舒妃無辜，所以想為舒妃伸冤？”
雲貴妃點頭：“是，臣妾正是擔心這個。”
“擔心？”皇帝忽然感到不解，“舒妃是害死小公主的凶手，你當年還做了證的不是嗎？鐵定的事實，怎麼查也是一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雲貴妃微微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臣妾是擔心，六公主這麼一查，會鬧得宮中不得安寧，所以……”
“若真是那樣，朕會阻止她的。”皇帝揉了揉眉心道，“好了，朕還有大量政務要忙，你先下去吧。”
雲貴妃本還想說什麼，但皇帝下了逐客令，她也不好死賴著不走，隻好離開了清心殿。
沒有多遠，就看見前麵等候著的秦紅月。
“六公主，你怎麼還在此？本宮還以為你回了舒凝宮了呢。”
“我是特意在這兒等雲貴妃呢。”秦紅月一步步走近她，臉上的笑容越發深沉。
“貴妃娘娘對我可真是關心得緊，連我接了林嬤嬤回來這麼小的事都這麼快讓你知道了，因此，我特意等在這裏，想親口謝謝娘娘的關懷之情。”
雲貴妃沉下臉：“本宮不明白六公主的意思。”
秦紅月再走近一步，近到可以看清對方瞳孔裏自己的倒影。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個太監是你派來的，你想滅口，說明你心裏有鬼。當年我母妃是被你冤枉的，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雲貴妃的眸光轉厲，咬著牙道：“舒妃害死小公主乃是證據確鑿的事，你可別含血噴人！”
秦紅月勾唇一笑，退後一步，低聲道：“是不是含血噴人，待一切查清楚就知道了。”
雲貴妃緊繃的臉突然一鬆，她笑了笑，說：“六公主應該要知道，所有與那件事有關的人和事，都是皇上的禁忌，不該再提起。”
這是在告訴秦紅月，即使她想查，皇帝也不會允許。
“貴妃娘娘乃是將門之後，是會武功的吧？而且武功不弱，是不是？”
秦紅月突然間問出這麼一句話，令雲貴妃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