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不像他呈現出來的這樣,那蕭敬哲,也是一個極可怕的人。
這封信紙他必須留著,不管是真是假,都對他有利而無百害。
阿佩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她渾身都是汗,腿腳都是虛的,跌跌撞撞一路跑進了房,立馬就跪在了秦紅月麵前,哭喊道:“公主,王爺發了好大一頓火氣。”
秦紅月似乎早有預備一般,哦了一聲,而後坐在鏡子前,細細地描繪臉上的妝:“他收下了對吧?”
阿佩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抖了抖,應道:“是,王爺確實收下了,但是臉色著實是陰沉的可怕。”
秦紅月笑了笑,將最後一點胭脂上在臉上,端詳麵容,處處都是極好,整個人氣色極佳。
蕭紫宸收下了就好。
她早就料到了他會暴怒,會撕碎,卻也明白,他最後也會留下那封書信。
畢竟是“秦紅月”告訴她的。
這些東西他看或不看,都是對他有利無害。
可是如今最重要的,卻是賞菊大會。
綠珠不在,她甚至連一個隨身的奴仆都沒有。
原本是想帶阿佩去的,可是如今一看她這樣惶恐,心裏隻能歎氣,知道她確實是鵪鶉膽子,帶去,反而是拖累。
眼下隻能祈求,沈信能早日查到綠珠的下落。
她叮囑了阿佩幾句,而後才出來府,府外早就有備好的馬車,剛一見她出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上了馬車的秦紅月莫名就有些緊張,手心裏的汗都濕了不少,她倒了一杯茶水準備潤潤喉,手一抖,茶水都灑了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如此慌張。
秦紅月歎了口氣,將茶壺放下,靠在一旁假寐。
不如就趁著現在的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她孤身一人。
半盞茶的功夫,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嘈雜,隱隱有了清脆嬉戲打鬧的聲音,馬車穩穩停下,而後有人掀開門簾:“公主,到了。”
秦紅月如夢初醒,端坐起身,這才明白已經到了地點了。
坐著馬車來參加賞菊大會,還是第一次。
從前她身份卑微,雖然是秦王府唯一的血脈,自幼被接入宮中,卻也處處被欺淩,作為棋子,不會有自由,更不可能有來參加這種女兒心裏的宴會。
唯一一次去,還是她求著蕭紫宸帶著去的,卻不想在上麵同上官青玉打了起來。
以至於很多年以後,她都在後悔,若是當時沒去了多好。
每次陰雨天的時候,她的小手指都會隱隱作痛。
那馬夫見她半晌沒有動作,忍不住再次出聲喚道:“公主?”
秦紅月反應過來,有些羞澀地笑了笑,而後才在那馬夫的幫助下下了馬車。
她如今是玉彩靈,不是秦紅月。
萬不可能再受這些人的欺淩了。
她本就生的美,如今再好好打扮一番,一顰一笑皆動人心魄,那馬夫看見她對著自己笑,早就三魂丟了七魄,頭腦都摸不著了。
有人注意到了她,也注意到了她身邊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