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在天亮時分才收到這封信。
他還有些疑惑在這東辰還有何人會給他送信,轉眼看見在信封上那娟巧秀麗的字體時,微微一怔,而後一股喜色湧上心頭。
落款:玉彩靈。
他有些急切地將那信封撕開,露出裏麵純白的信紙,而後一目十行,卻是震驚。
內容卻與他想象的分外不同。
靈兒她……在東辰的處境竟然如此艱難嗎?
他臉色幾番更改跌宕,可怖地讓人心驚。
他突然想到那日他在宮裏說著自己在來的路上遭遇了刺客,傷了腦子,原本他是不信的,如今看著這信上所寫,竟然覺得心口仿若被人挖著疼。
竟是他錯怪她了。
將信往袖中一塞,不顧旁人有些驚詫的眼神,急匆匆的就出了門。
他這邊快馬加鞭地趕去宮裏,而另一邊的“罪魁禍首”還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
綠珠端著新茶進來,嘟著小嘴,有些惱怨的樣子。
“公主都這樣了,您還不急呢,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替你著急。”堪堪將那新茶當放下,她就惱氣地說道。
躺在床上還一邊專心致誌地檢查指甲的秦紅月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綠珠不一樣的情緒,笑了笑,接過那茶喝了一口,歎道:“好茶!”
竟然與她在宮裏喝過的那些茶,有過而無不及。
沒想到,這蕭紫宸也挺回享受的。
“公主!”綠珠急了。
秦紅月這才將目光悠悠的轉向她,看著她嘟起的嘴打趣道:“怎麼,誰又惹你生氣了?”
綠珠差點沒被氣個半死,也不再顧什麼禮儀體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替自己卙了杯茶,一口喝下。
“這個時候也就你還能這樣悠哉悠哉的喝著茶,旁人早就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呢!”
秦紅月撐起身,下了床,信步走到窗前,屋外早就陽光大射,所有人各司其職,紛紛勞物。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
“綠珠,”她招呼她上來看,“你說,王爺去了哪裏?”
“自然是去了宮裏。”她有些忿忿地說。
“他自然是去了宮裏,可是你沒忘記,現在對外宣布的,是我昨天晚上回府的路上遇到刺客,遭人行刺,受了重傷,如今生死不明。”
“所以你現在想要我一個生死不明的人怎麼做,是應該出去大肆宣揚那害我的是蕭心蘭的人,還是說我是故意作假傳播謠言?”她轉過身,目光如鷹一般,死死地盯住她。
綠珠打了個寒顫。
曾幾何時,公主哪裏用過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我自然是知道這些,但公主這樣不將萬事放在心上的樣子,著實是讓我擔憂。”綠珠小聲說道。
秦紅月噗嗤一笑,轉過身,重新看向窗外,他住的是高樓,從這個地方可以直接望見王府的各大景觀,甚至可以看見自己生前居住的那個小閣樓。
“綠珠,”她歎了口氣,“不是有所動作,才叫真正做了事的。”
“真正能做成大事,必定是身後悄無聲息。”
綠珠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