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到青玉傳來消息的蕭紫宸從軍營趕回來,秦紅月正坐在院裏的石桌旁發呆,仰頭望著皎潔的月光,不知在想什麼。
他走過去,輕聲問:“已經很晚了,怎麼還沒休息?”
“是王爺啊,”秦紅月緩緩回過神來,看了蕭紫宸一眼,淡淡地說道:“暘兒早就已經睡下了,奶娘在看著,你去看看吧。”
蕭紫宸並沒有動身,心中充斥著愧疚,沉吟須臾,問:“你這幾天還好嗎?”
雖然他並沒有直接說起昨夜的事情,但秦紅月看他眸中的憂愁和擔心,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了。“是青玉跟你說的?”
“在暘兒出生之後,你的情緒一直很穩定,我便以為你之前隻是太過緊張,所以經常神誌不清,但如今看來,你的情況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蕭紫宸語氣沉重地說道。
“是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經常神思恍惚,坐了什麼自己完全就不知道,昨天晚上還差點傷到了暘兒。”
秦紅月緊緊皺著眉頭,心裏在害怕,但是麵對如今的蕭紫宸,她不能把自己的脆弱展現出來,隻能極力掩飾著,“萬一我真的傷到了暘兒,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蕭紫宸回想起這段日子發生過的事情,原本秦紅月一直都好好的,是在他們出現分歧之後,秦紅月才又開始情緒不穩定。
所以他認為秦紅月這種情況再次複發,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來自於他,因而十分自責,總想著如果當時自己忍著一些,不與她爭論,或許就不會激起她的情緒不穩。
“你也不要太過自責,好在現在暘兒沒事不是嗎?你是他的娘親,我相信即使在不清醒的情況下,你也不會傷害他的。”蕭紫宸隻能這樣安慰秦紅月,可是心裏卻沒有這麼樂觀。看來這段時間得讓青玉寸步不離地跟著秦紅月才行。
秦紅月苦笑一聲說:“希望吧。”
因為夜色已深,蕭紫宸沒有再趕回軍營,在驛館留宿一晚,準備翌日早上再回去。
不料第二天一早他剛起床時,就聽見了急促的敲門聲,外麵傳來青玉焦急的聲音:“王爺,不好了,公主和小世子不見了。”
蕭紫宸心頭一沉,趕緊開門問道:“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看著公主嗎?怎麼會不見了?還有小世子,如何會跟著也一起不見了的?”
青玉慚愧地說道:“是屬下看守不力,今晨天剛亮的時候,屬下看公主睡得熟,心想應該沒什麼事,所以就回去梳洗了一番,沒想到回去再看,公主已經不知去向,奶娘連同幾個侍女都被打暈了,小世子也被帶走了。”
“快派人出去找,所有人都出去找!”蕭紫宸顧不得責怪,立刻出了驛館。
這時天才剛亮不久,太陽還沒升起,除了一些飯館茶館開了門之外,大多數都還大門緊閉,街上幾乎沒有人,到處都是空曠的,隻要有人行走的話,一眼就可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