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紫宸平靜地點了點頭,“那麼,可有審問出什麼呢?”

“沒有,這個人額嘴比想象中的硬得多,依然是怎麼都不肯開口。”說到這裏,秦紅月不禁懊惱地皺了眉頭,秦風是一個不怕死的人,還真是不能用尋常的法子來對付他,得另想他法才行。

蕭紫宸自然不知道秦紅月依然沒有放棄,隻是說道:“這不就是了,秦風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更加不是軟骨頭,並非用刑就能逼得他招供的,所以我才堅持認為不能用刑。”

他固然是本就不讚同用刑這種處事方法,可做事也是根據具體情況的,並非一味的仁善。

秦紅月抬眼看向蕭紫宸,心中有一種無法表達的複雜的感覺,總得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她感覺到自己與這個人正在相背而走,越來越遠了。

之前她隻是因為蕭紫宸性格變了而有些不適應,並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這一個問題。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隨著蕭紫宸的記憶一起逝去的,不隻有他們的過往點滴,而是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

過去他們心意相通,不管做什麼都能想到一起去,但是現在,他們的分歧見長,貌合神離。

秦紅月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沉默片刻,說:“既然用刑沒有用,那不如想另外的辦法,逼迫起風開口?”

“什麼辦法?”蕭紫宸心裏有一種預感,總覺得秦紅月將要說出來的話,很可能又是自己不能讚同的。

很快聽見她回答道:“先前你不是派人去調查過秦風嗎?他在東辰生活這麼多年,現在已是早過了而立之年的人,總該有妻兒家人吧?”

“有,他有一個十五歲的兒子,名叫秦旭,跟他的妻子一起在老家生活。”蕭紫宸用狐疑的目光盯住秦紅月,問:“怎麼了?你想拿他的家人來做威脅?”

秦紅月點頭,盡管她知道蕭紫宸不會讚同這種做法,但還是毫不避諱地承認了。“這是最好,也是最有用的辦法,不是嗎?秦風就算再怎麼骨頭硬,也不可能置自己的妻兒不顧吧?”

“不行,我不讚同這麼做。”果然,蕭紫宸連考慮一下都沒有,直接就否定了這個方法,“罪不及妻兒,不管秦風在軍營是什麼身份,犯了什麼大罪,他的妻兒始終都是無辜的,豈能將他們牽扯進來?

如果我真拿他們來脅迫秦風,那根本就是小人行徑,今後還怎麼在軍中將士們麵前抬得頭來?”

小人行徑……這在秦紅月聽起來,無疑就是在罵她是個冷酷無情的小人。她忽然有些想笑,這樣的事她過去不知做過多少次,從來沒有想過有什麼不對,因為換了別人也一樣會這麼做。

“王爺,我希望你明白,這個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像你這般仁慈,換作秦風站在你的立場,我相信,他一定會像我說的這麼做,你的仁慈,非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長此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帶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