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褚往後麵看了一眼,尚英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的眼神有些躲閃,微微低著頭,似乎不敢看蕭雲晨,沉著臉上前來。
“王爺。”
“尚英,你我相交多年,本王一直對你信任有加,甚至於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這麼多年,本王何曾虧待過你,你卻是這般地回報本王?”蕭雲晨對其怒目而視,眸中怒火熊熊燃燒。
尚英抬頭看了他一眼,麵露愧疚之色,但那隻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就消失了。
“王爺這些年的確待臣不薄,但臣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您能給臣的,也就最多是個京畿營統領而已,但梁將軍卻能讓我做人上人,揚名立萬。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為了自己的前程,我必須得選擇一條更好更快的路,隻能對不住王爺你了。”
“揚名立萬?”蕭雲晨倏地笑出了聲,麵上盡是諷刺的笑,“你以為梁褚當真能實現你的所求嗎?他隻不過是別人手底下的一條狗罷了,除了能吠兩聲,他還能有什麼用處?到時候他上麵的人坐上龍椅,哪裏還輪得到他來說話?”
“你……”自己被人罵做是一條狗,梁褚登時怒火中燒,憤然地瞪著蕭雲晨,“攝政王都死到臨頭了,還這般囂張,你就不怕我這條狗讓你死無全屍嗎?”
蕭雲晨不屑地一笑,說:“還沒到最後一刻,誰死還不一定呢,梁將軍未免太過自得了些,別自負過了頭,將來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梁褚壓住胸口的怒火,冷聲說道:“哼!臣下怎麼死的,用不著王爺來關心,王爺還是先擔心擔心眼下的處境吧。京畿營和禁軍都已經聽命於我,整個京城已然在我的手中,上次讓你僥幸逃脫,這回你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這麼說來,在本王歸途中,那批殺手是你派來的了?”
“是又如何?”梁褚顯然已是肆無忌憚,想著蕭雲晨的性命已然捏在了自己手裏,無需再怕他,所以也不怕承認自己的所為。
“我本來想將你在半路上截殺,省得你回來找麻煩,可沒想到你竟如此命硬,掉下懸崖都沒有死。哼,你命硬是沒錯,可這看人的眼力卻是很一般,竟然主動去找尚英,自己把形跡泄露了。”
蕭雲晨瞥了尚英一眼,臉色比鍋底還黑。“本王承認,這一次,是本王識人不明,自己把自己給坑害了,但是,一切尚未塵埃落定,本王未必就會輸。”
梁褚隻當他是在嘴硬,嗤笑了一聲,說:“京畿營的人會一直守在外麵,任何人不得進出,這幾天就委屈王爺呆在府中了,等大局定下後,臣會再來看望您。王爺保重,臣告辭了!”
說罷,轉身就出了府門。
尚英回頭瞧了蕭雲晨一眼,也跟著離開。
蕭雲晨鎮定自若,望著他遠走的身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