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紅月沉吟須臾,笑了笑,“說實話,我是怕把你嚇走,畢竟你失憶了,突然冒出來一個王妃已經令你難以適應了,再多出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我怕你接受不了。所以就想著,等你能接受我了,再把孩子的事告訴你。”
蕭紫宸感覺無奈又好笑:“在你眼裏,這個沒有記憶的我,就這麼脆弱?”
“或許我是因為有些患得患失了吧,總是怕哪一天又再度失去你,我隻能小心翼翼。”秦紅月黯然低頭,臉上蒙上了一層悲傷。
蕭紫宸見狀,內心有些觸動,輕輕握住她的手,溫言道:“以後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會一直守在你和孩子身邊。”
“你說的話可要記住。”
盡管秦紅月知道,有些承諾是無法做到的,就像在煙雲夾道一戰之前,蕭紫宸也跟她承諾過,一定會安然回來,可是結果,他卻差點戰死,失蹤了好幾個月一樣,但是,秦紅月原本不安的心,卻被蕭紫宸這句話給撫慰了。
秦紅月的臉色還不太好,蕭紫宸怕打擾她休息,等她用完膳之後便起身要走。不料秦紅月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說:“你能不能留在這陪我?”
蕭紫宸心頭一軟,覺得自己不好拒絕,也不能拒絕,溫柔一笑,又坐回床邊。“好,我在這裏陪著你。”
秦紅月安心地閉上雙眼,很快就睡著了。
看著這張安詳貌美的臉,蕭紫宸隻覺得越發感到熟悉,可是熟悉感再怎麼強烈,都始終記不起半點有關於他們的往事,就好像他一直是個在旁觀看的局外人一般,雖然對局中人很熟悉,可自己未曾親身經曆,不摻雜任何感情。
就好比他現在對秦紅月,他可以對她很好,可以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看待,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對她隻是同情和憐惜,並非是愛。
待秦紅月安然入睡後,蕭紫宸才輕手輕腳地從房間出來。
青玉走過來,問:“王爺,明天咱們是不是應該啟程回東辰了?”
“再等兩天吧,等公主的傷好一些了再走也不遲。”蕭紫宸望著遠處的天空,目光中帶著幾許憂愁,事實上,他對回到東辰,做回宸王,有些擔心。
青玉沒有察覺什麼,隻以為他是擔憂公主的身體罷了,點頭應諾。
兩天後,一行人啟程回國。秦紅月因有孕已經將近四個月,孕吐越來越頻繁,加上趕路有些疲憊,身上的傷也沒好,一路上被折騰得夠嗆。
蕭紫宸等人憂心她的狀況,隻能盡量拖慢行程,足足用了二十天的時間,才抵達西漠邊關。
而這時,西漠京、城這邊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雲鏡堂因為私通敵國以及貪贓枉法等多重重罪而被抓入獄,其家人也跟著鋃鐺入獄,雲家被抄,雲鏡堂被判三天之後處斬,雲家女眷和未及弱冠之年的雲家子弟都被發配邊疆。
那些與雲家對立的朝中大臣們,此時都正暗地裏高興,而平時跟雲家來往密切,本希望攀附這棵大樹的大臣則內心惶惶,怕被連累,趕緊將自己和雲家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