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被皇兄,也即是當時登基的太子,趕出了南雀國。剛一出皇宮,就有人來殺他。不過幸運的是,他被救了,也就是後來他的師父。
師父救了他後,教了他一身武功。從此,他便跟隨師父闖蕩天涯,上天入地,沒有他偷不到的,煙花風月,沒有他采不到的。
當他聽到南雀國被滅時,心中隻是輕微蕩了下,便再無任何情緒。因為那個國家,對他來說,沒有太多情感。
那裏唯一的一點溫暖,便是有母妃在的日子。可是母妃早已不在了,他親眼看著母妃被他們逼著強行埋入皇陵。
待他強大後,準備好了一切,準備回到南雀去報仇。然而,沒等到他報仇,南雀便被帝雁滅了。
嗬嗬,造孽,活該!這是他的心聲。
聽完王不四的話後,蒼耳久久不語。
西風岩不知何時,已經趕了過來,坐在蒼耳旁邊,聽完了王不四的故事。
不過他倒沒有蒼耳表現得那麼震驚,隻是微微有些詫異,畢竟皇家這種爭權奪利的事,屢見不鮮。隻是他命好,生在西陵國,遇到了比較好的兄弟姐妹。
他們都以為蒼耳是震驚,是因為王不四的身世,以及悲催的命運。其實不然……
“我擦,你他媽的,是我,是我替你當的質子。”蒼耳抓著王不四猛地搖晃,直搖得王不四眼冒金星。
“你說什麼,質子?”西風岩這才反應過來,抓住了問題的重點,疑惑的看向蒼耳。“你做過質子。”
“廢話,就是在帝雁國。”蒼耳越想越氣,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王不四。
西風岩詫異的看著蒼耳,她還做過質子,她為什麼會去做質子。
“我是南雀國丞相的女兒,庶出之女。代替南雀國的小公主,被送入帝雁國做質子。”說完,她惡狠狠地瞪著王不四。
原本講完故事,該由王不四來傷感,由其他兩人來安慰。結果弄巧成拙,講故事的人反倒來安慰聽故事的人。
“好了,別氣了。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王不四一邊道歉,一邊給蒼耳捶肩揉腿。
蒼耳悶悶的,其實倒也不是真的就生王不四的氣,她知道,這也不能怪他,他也是無辜的。
當年她被送去做質子之時,他還在外流浪,並沒有在南雀國安穩的當王爺。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無理取鬧。
因此她不耐的擺擺手:“唉唉,算了,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也不計較了。再跟你計較,倒顯得我小氣。”
某人汗水大顆大顆的流呀,心想,你這樣做,已經超越了小氣的範疇。不過想想算了,他非常清楚,這時候是萬萬不能再頂回去的。
所有苦楚,唯有自己默默忍受。
馬車晃晃悠悠,便出了紫雁城,再次來到了夜安城。
蒼耳抬頭看了看城門頂上的三個大字,朝西風岩招招手,道:“今夜就在此歇息吧,明早啟程。”
還不等西風岩答話,王不四便搶先道:“好嘞,我這就去安排客棧。”
蒼耳看著他積極的往城中走去,無奈的笑笑,看來他恢複能力蠻好的,根本就不用她擔心。
其實,當王不四講完自己的身世故事後,蒼耳看到他一臉愁容,以往的笑容不複存在,那一刻,她心裏也跟著難受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或者說,任何的安慰都蒼白無力,顯得矯揉造作。於是,她用了與別人不同的方法,雖然顯得有些無理取鬧,可至少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再沉湎於自己的悲痛。
這一點,她做得很巧妙,如果不用心去觀察,根本就無從察覺。恰好,這一切都看在西風岩眼中。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蒼耳所做的一切,心底有些異樣的情愫,對她,更是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有時間上西陵去玩玩。”
蒼耳詫異的看著西風岩,他今兒個吃錯藥了,好端端的幹嘛邀請她去西陵國玩。
“你不會有什麼目的吧?”她戒備的看著西風岩。
“你多慮了,我對你能有什麼目的。”說完,他很是不屑的看著蒼耳,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一遍。
“唉唉,不帶你這樣的啊。你……”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
王不四風風火火的衝了過來,跑得氣喘籲籲,汗流浹背。
“客棧都安排好了,就在我們以前住過的那裏。那家還不錯,服務態度也好,最主要的是,老板娘人很漂亮。”他話一說完,遭到一致白眼。
蒼耳牽著團子,鄙視的看了眼王不四,便跟著西風岩朝客棧走去。紅裳小蠻腰一扭一扭的跟在後麵,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嫵媚的風情,可麵上卻又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