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馥雨,你別妄想了,你的計謀不會得逞的,我絕對不會再和林望分開,也絕對不會讓你有趁虛而入的機會!我還有事,失陪了。”
唐汨端起咖啡一飲而盡,杯底殘留著還未融化的白糖顆粒,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地出了門。
她比任何人都溫婉柔和,但她亦有著旁人難以想象的剛烈倔強。
馬路上不時有車子呼嘯而過,她站在紅綠燈前,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回過神。
唐汨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而行……
她不相信,沒有所謂的權勢,真的就沒有辦法可以找到適配的心髒源了嗎?
她不相信,如今這個世界,有錢有勢已經超脫了一切,那些本善的人性已經泯滅了嗎?
她不相信,她……真的沒有辦法成為林望的幸運草嗎?
對,她竟然忘了,她自己從來都不幸運,除了在認識林望這件事情上……
老天爺把林望送到她的身邊,收走了她一切的幸運,包括了林望的未來!
她走進了醫院大門,終於,這一次躲過了那個嘰嘰喳喳的小護士,唐汨摸索著來到醫院三樓內科。
“請問你們內科主任在嗎?”她輕聲的問,似乎怕打擾到護士手頭上的工作。
“不好意思啊,內科主任正在給病人做手術,恐怕你得等了,不過你有很重要的事嗎,如果沒有時間等的話我可以幫你轉告主任的。”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他吧,打擾了。”唐汨微笑著點點頭,在病房外牆的藍色座椅上坐下了。
……
直到過去了很久。
“主任,那位小姐是來找你的,已經等你很久了。”
她的頭靠在牆壁上,雙眼微合,隱約聽到護士的聲音。
迷糊的意誌瞬間變得清醒,唐汨很及時的在一位戴眼鏡的中年醫生走來時站了起來。
“小姐,你找我?”醫生很和藹的問道。
“您就是內科主任吧?我來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谘詢您的!”心立刻變得燥動起來。
唐汨循著內科權威醫師劉主任進入他的辦公室。
“請坐。”劉主任做出請的手勢。
“劉主任,我來是想請問您,複雜性先心病除了手術,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救治了嗎?”她感覺心髒劇烈跳動著。
“可以這麼說,藥物治療一般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而心髒移植手術也是存在一定風險的,做手術的必要性,還得根據病人的體質來判斷,所以,醫院沒有百分百的確定。”
“劉主任,您說的我都知道,但是聽說RH陰性血的心髒源是不是……”唐汨沒有勇氣再繼續問下去,她知道結果對於她和林望來說意味著什麼。
“你的擔憂我很清楚,而每年來詢問這種血型心髒源的病人或多或少也會有,所以很抱歉,別說我們醫院,就是全國的權威醫院,恐怕也找不出合適的心髒源了,若是有,那也早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所以,唐小姐你可以先在我這裏登記一下,如果什麼時候真的發現了合適的心髒源,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劉主任從抽屜裏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
“謝謝,謝謝劉主任了!”滿含激動的淚光,唐汨似乎又看到了一些希望的曙光,她拿起筆,在資料上填寫了自己的名字及電話號碼。
走出了醫院,她藏起滿懷的傷感,打開手機,這才注意有五個未接電話,其中兩個是林望打來的,其餘是蘇迎的!
她突然才想到,都快一整天了,不說蘇迎知道她與楊馥雨的會麵,林望可完全被蒙在鼓裏,不禁懊惱起自己沒有事先給林望一劑定神劑。
想著林望肯定打過電話給蘇迎了,所以她還是先撥通了她的號碼。
那端的蘇迎劈頭蓋臉地怒喊起來,“唐汨,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打你手機也不接。這麼大的人了,怎麼總是讓人擔心!”
聽著電話裏的絮絮叨叨,一股暖意潛入心底最柔軟的角落,觸碰得唐汨有些哽咽失語。
離開‘研磨時光’後,她特意將手機調成了靜音,隻想一個人靜靜。
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像做錯事的小孩子般討好的說,“對不起,別生氣了,不然……我請客吃飯,好不好嘛?”
“這可是你說的,咱們小湘樓見!”像是生怕反悔一樣,蘇迎特意把地址都定好了。
“沒問題。”
那端出現了短暫沉默,半天吞吐著說,“大米,是不是楊馥雨為難你了?”蘇迎試探道。
“怎麼會,我可是把你教我的牢牢記在心上了,楊馥雨沒有把我怎麼樣。”唐汨用玩笑的口吻盡量說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