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益滔躺在地上雙臂枕著頭部,翹起腿吊兒郎當的晃了晃,回答道,“因為被你吵醒了。”
然後,偏過頭來對著她笑,這樣的笑容就如同六年前一樣,天真燦爛。
“那是和女朋友來旅遊的?”唐汨無視他的玩笑話接著問他。
“不是,我一個人…”他的聲音低沉而猶豫,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算起來他們已經六年沒有見麵了,對方眼中的她比以前利落許多,模樣也更加精致了。
她露出微笑,問道,“怎麼樣,今年一起回學校去看看?”
“也好,六年沒有回家了,正好聚一聚。”
話畢,譚益滔想要把自己的手機作為賠償硬塞給她,可是被回絕了。
“那我們怎麼聯係?”他琢磨著想從旁邊的櫃子裏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支筆也好把聯係方式告訴她。
唐汨眉頭微蹙,笑著說,“遊泳池怎麼會有筆呢,你手機拿來,我把蘇迎的號碼輸進去就可以了。”
得知蘇迎也在這裏,而且依然和唐汨友情長存,譚益滔除了感慨也沒有更多的驚訝,因為在學校的時候兩人感情深得都讓別人覺得肉麻。
“這友誼就算不能永恒,也得保持到山無棱天地合吧。”這也是畢業的時候他對她倆說的話。
兩個人在這裏聊了很久,離開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
回到房間,唐汨剛剛浸濕的一身已經快幹透了,她揭下肩膀上譚益滔為她披上的白色浴巾,身體軟軟的朝沙發上倒去。
眼睛已經很疲憊了,大腦的神經快要閉合的時候,一道刺眼的光突然在眼前一晃,她全身的細胞瞬間膨脹起來,睡意全無。
“你做什麼呀?”當看到罪魁禍首蘇迎時,她已經疲憊地很不想搭理的推開她,雙手拚命遮擋雙眼。
“你小聲點好不好,宋肖瀟還在睡呢,別把她吵醒了!你先別睡啊,我有事問你。”
蘇迎扔下手機拉著她的胳膊,搖晃她的時候才發現衣服像是濕過的,她“啪”的一手掌打在唐汨的大腿上以此做出懲罰。
“你幹什麼?”唐汨扯開她野蠻的手問道。
“你幹什麼去了我不管,但是林望托我問你為什麼剛剛說著電話無緣無故就斷線了,再打就打不通了,我也試過了沒用,所以,可以回答我了嗎?”
唐汨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而後懊惱的搖了搖頭,像個被人冤枉的小孩子似的委屈的說,“我的手機剛才掉水裏去了…”
蘇迎擰了擰她的衣服,才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不僅是手機掉水裏了,這人也難逃於此啊!”她摸了摸下巴,自我感覺推測能力極好。
唐汨氣鼓鼓的朝她白了一眼,直衝浴室。
當第二日醒來時間似乎已經不太早,她賴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才慢條斯理的走到洗手間換上白天要穿的衣服。
“蘇迎看一下幾點了?”她邊打著哈欠邊問道,很久沒有人回應以為她還在貪睡。
“肖瀟你醒了嗎?”她又問道。
可還是寂靜一片,她回到臥室一看才發現神一般的都消失了……
“為什麼都不在呢?”唐汨驚訝的叫道。
這時,蘇迎才雙手捧著早餐走進了房間,抬頭看了眼呆立在臥室中央的她問了句,“要吃早餐嗎?”
“不用了。”她垂頭喪氣的回答。
“蘇迎,現在幾點了?”過了幾分鍾她又問道。
“現在是十點二十一分十四秒。”蘇迎嘴裏含著她最愛的豆沙餡麵包,含糊不清的說。
“你知道為什麼我昨晚那麼晚才回來嗎,我碰到一條了!”唐汨搬來一把凳子坐下,才想起來傾訴昨晚發生的事情,從對麵蘇迎的盤子裏撕下一塊麵包細嚼慢咽。
“一條,你說誰?”蘇迎遲鈍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雙手不停的瞎做手勢,臉部還像抽筋似的,“你說譚一條是不是?他的那個手語我到現在還記得呢,那時候好像班級裏大多數長得好一點的女孩子都被他這樣開過玩笑。”
她依舊止不住的大笑起來,想起那段經曆也是至今難忘。
“對啊,就是他,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
“天哪,你昨晚居然去見到譚一條了!這說明什麼,啊?說明什麼?”蘇迎搶先表明態度神秘的朝她挑眉一笑。
“沒有約好的,手機就是被他嚇得掉到水裏了…”
唐汨隱約有些哀怨,但是作為朋友,她是不可能讓他賠的,還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想當年譚益滔可是幫過她和蘇迎很多事情,如今見利忘義那就是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