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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外。
“報太守大人,又有一隻人馬進入了金城,依屬下估算,金城之中人數恐不下十萬之數。”
“如此甚好。”
賈詡一抹山羊胡,眼中精光一閃“汝傳令郭嘉與呂布,切莫輕舉妄動,待這些人齊往將軍壩上,再出軍不遲。”
“是,大人。”
待兵丁走後,賈詡看著遠方喃喃的道“十萬之眾皆黃巾餘孽耳,此死不足惜,彭小子心慈手軟,不知慈不掌兵的道理,放了你們一條生路,你等若是就此苟活,說不得還真能逃得一條性命,可你等竟敢犯上作亂,也罷,也罷,今日就讓老夫再送你們一程,讓你們去陰曹地府與那張角團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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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城內。
金城城內,幾乎人滿為患。
自從數日前,狄道的弟兄率先踏入空城一座的金城後,這座城池已被這批似百姓又似黃巾的隊伍所占領了。
當緊隨狄道身後的各地人馬陸續進入金城,特別是散關這最後的一隻人馬進入金城後,金城之中已不下十萬之眾了。
看到金城內曾經的弟兄們俱在,這些沉寂了許久的黃巾們又開始豪氣大發了。
而金城之內的首領正在挖空心思做著最後的動員。
一首領大聲疾呼著劉馥的種種不是,而身邊的眾人更是憤氣填膺,似乎就要立即殺上前去,將劉馥斬殺於當場了。
不等這些人的怒氣平息下來,另一首領卻在高聲喝道“彭將軍建造大壩,乃是壞西涼風水,勢必使得所有人皆死無葬身之地,我們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對,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抱罕之事,絕非天災所致,乃是人禍罷了。”
“對,就是人禍!”
又一首領高聲痛呼“弟兄們,彭將軍聽信劉馥的讒言,在我等頭上金城之處修建大壩,修建渠道,此乃真正的禍國殃民之舉,我們若是不想成為下一個抱罕,一定要讓彭將軍拆掉大壩、拆掉渠道!”
“對,拆掉大壩,拆掉渠道。”
“若是有人讓我等活不下去,那我們隻能跟他拚了,不管他是誰,我們都要拚!”
“對,反正大家夥也活不了,我們拚了!”
……
……
最後進入金城的散關首領老陳與老李聞言滿臉駭然的互望了一眼,兩人皆看到各自眼神中的驚駭。
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金城之內,才短短幾日,竟有如此大的變化,這些人竟然以劉馥為突破口,矛頭直接對向了彭將軍?這不是找死嗎?
可老陳與老李已經人在金城,身在局中,隻能隨波逐流,暗暗戒備,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不多時,見眾人的情緒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金城的首領一聲令下,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奔赴大壩所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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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羽絕沒有想到,他為官一任,想造福一方的種種努力,竟然引發了西涼如此多的碰撞,而碰撞的結果無論勝利者是賈詡的“天災論”,還是別有所圖的“人禍論”,最終都會使得西涼不僅洪水泛濫,更會血流成河,甚至屍橫遍野。
而這些絕非彭羽所願,所以無論怎麼碰撞,似乎彭羽都是一位失敗者,至少也是一個決策的失敗者。
在天災的滾滾浪潮之前,再人禍的波濤洶湧之中,彭羽到底該如何才能在兩道洪峰的衝擊下,展現雷霆手段,扭轉乾坤,反敗為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