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彭羽擁兵自重,在洛陽橫行無忌,此風不可長啊……”
“陛下,彭羽揮軍從洛陽過,竟然不入宮麵聖,臣彈劾其目無聖上,請陛下將其打入大牢……”
“陛下……”
在袁隗、董重的帶領下,滿朝文武對彭羽的口誅開始由竊竊私語轉向為群情鼎沸了。
高望冷眼旁觀,心中卻是暗暗著急,這德陽殿可不是自己一個宦官能夠進言的,可現如今,整個朝中幾乎都是見風使舵之徒,如此多人彈劾,恐怕……
就在劉宏忍不住快要大發雷霆降罪彭羽的時候,卻突然得報大皇子劉辯求見。
劉辯作為皇子進入德陽殿議政,這還是頭一次,一時之間,群臣皆麵麵相視,德陽殿落針可聞,無亂多麼忠心於劉協之人,也不願麵對麵直接得罪大皇子的,就連董重、袁隗的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劉宏有些意外,怎麼辯兒跑到德陽殿來了?
隻見劉辯貴氣逼人,目不斜視,昂首挺胸步入德陽殿,滿朝文武皆心中一驚,好一副帝王之相。
“兒臣叩見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德陽殿乃是議政之所,辯兒此來所為何事?”
劉辯聽得父皇口氣似乎不善,知道父皇恐怕有些怒氣難平,深吸口氣大聲道“父皇,兒臣領旨前往責罰彭羽,現已歸來,特向父皇複命!”
劉宏一愣,原來劉辯為此事而來,要知道這事確實是自己交辦,來德陽殿複命,倒也算不得有失禮儀,一抬手道“好,辯兒起來說話吧。”
“謝父皇。”
聽的彭羽之名,劉宏怒氣又生,皺眉嗬斥道“那狂徒所在何處?可曾與你一起入殿?”
劉辯一愣,微微搖頭,心中卻是大為驚訝,彭將軍的那位郭軍師可真是神了,父皇的問話竟然被其一一料中。
看劉辯搖頭,知道彭羽竟然不隨劉辯前來德陽殿麵聖,劉宏勃然大怒連聲喝罵“狂徒,狂徒,真乃狂徒也。”
袁隗、董重心中一喜,好了,無論如何,這彭羽可徹底坐實目無聖上的罪名了。
眼見父皇發怒,劉辯跪倒在地大聲道“父皇息怒,彭將軍受聖旨前往平亂,絕不敢有絲毫耽擱,更不敢私自入宮,還請父皇明察。”
董重聞言心中一突,這劉辯一句話就將彭羽不入宮,說成未領旨不敢入宮,這豈不是說群臣責怪彭羽皆無道理?看劉宏怒氣漸消,董重知道不能不出手了。
董重輕哼一聲大聲道“大皇子謬誤也,此人敢無聖旨領軍橫行洛陽,豈會在乎有無聖旨麵見陛下?依老臣看來,此乃目無聖上,大逆不道,此等狂徒,其心可誅。”
劉辯大聲道“父皇,雖然彭將軍不曾隨兒臣前來,卻托兒臣帶一句話給父皇。”
劉宏有些好奇,隨口問道“哦?什麼話?”
劉辯忍不住一笑大聲道“父皇,您請靜聽。”
德陽殿落針可聞,劉辯卻閉口不言,一時間整個大殿氣氛有些奇怪,群臣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在劉宏的耐心快要散盡,準備出言嗬斥劉辯的時候,突然之間,劉宏身邊的高望似乎精神一震,眼中光芒一閃,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不但高望聽見了,慢慢的越來越多的群臣聽見了,最後整個德陽殿,包括陛下都聽見了!
那聲音,初時,還有些參差不齊,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可慢慢的聲音越來越齊,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猶如雷霆咆哮一般,而聲音早已演化成了聲浪,那聲浪就像是海浪一般,一浪高過一浪,轟擊著德陽殿,轟擊著滿朝文武及陛下的心靈。
隻聽遠離德陽殿極遠處似乎有數萬人異口同聲的高呼:
“臣彭羽叩見陛下,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