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重強忍著激動將信件拽在手裏喃喃的道“這司馬懿真乃神人也,吾白活數十載,拍馬不及也!”
董重正欲將信件燒掉,可忍不住又再度將拽成一團的信件撫平,再看一遍,果然沒錯,忍不住哈哈大笑數聲,再將信件燒為灰燼了。
董重猛吹一口氣將信件的殘灰吹散,大聲喝道“來人,備馬,去司馬府!”
“是,大人,不知大人是夜裏去,還是現在去?”
董重冷笑道“姓彭的早已回西涼而去,老夫何須如此小心?現在就去!”
“是,大人。”
……
洛陽,袁府。
袁隗皺眉看著手中的信件,心潮澎湃,亦是激動萬分,可在激動之餘卻有些猶豫不決,將簡短的信件,反複看了五、六次,忍不住吐出口氣道“難道我袁家必須做出如此之事?”
良久,袁隗喃喃的道“想我袁家四世三公,乃是大漢忠臣楷模也,我袁家豈能貪生怕死,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不可,不可。”
袁隗一使勁,將信件揉成一團,扔出老遠,昂首挺胸邁步袁家大堂之內。
袁隗端坐於主坐之上,一言不發,可從神色之中卻可看出袁隗有些坐立不安,似乎依然有些難以取舍。
袁隗滿臉苦澀“我袁家四世三公,可到了這一輩之中,依老夫所見,能擔大任者卻隻有本初一人也,難道老夫見死不救,讓本初死在濮陽之地?此,此……”
袁隗眼圈泛紅,閉著眼睛想起袁紹與自己的過往種種,良久之後,早已淚流滿麵咽嗚道“我袁家可為大漢而死,我袁隗更是死不足惜,我袁家子孫亦是如此,隻是,隻是讓老夫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老夫於心何忍啊……”
過了甚久,袁隗咬緊牙關,猛一拍椅背,豁然起身“老夫死不足惜,本初絕不可以死!”
袁隗邁步就走,步入袁家宗族祠堂,袁隗猶豫一番,咬牙邁步而入,跪倒在地,涕淚橫流“我袁隗愧對列祖列宗,此事皆是我一人之過,如祖宗責罰,請降罪於袁隗吧……”
袁隗哭訴良久,短短時日似乎蒼老了許多,邁步出堂,再回丟棄信件之地,掙紮著撿起信件,長歎一口氣道“非是我袁家不忠,非是我袁氏一脈怕死,而是本初日後必是大漢棟梁之才,不可就此夭折啊。”
袁隗猛一甩頭,似乎要將心中不安統統甩走,長吐一口氣,臉上的憂色與愧疚早已消失不見。
袁隗看著信件喃喃的道“此謀所思所慮,皆非人力能及,天下竟有如此之人?這司馬懿真乃神人也,也罷,就依司馬懿之言,我當立即進宮,求見陛下,讓濮陽的本初與北海的蔡邕換防吧。”
袁隗說我麵露苦笑“如何勸說陛下讓本初與蔡邕換防?老夫竟無半點主意,看來不得不去會一會這司馬府的二公子了!”
“來人,備馬,司馬府。”
……
司馬懿看著手中的紅色信件,滿臉的惋惜,輕聲道“此一封信,可將彭羽之敵盡數誅殺,如此一來,天下何人能製衡彭羽耶?隻可惜,隻可惜……”
司馬懿將信件丟於明火之上,燒成了灰燼,而司馬懿的臉色越發猙獰起來,忍不住狠聲道“既然懿之大禮,彭羽不收,哼哼,那我另一份‘大禮’,你就不得不收了吧,哼哼哈哈……”
……
……
自彭羽回歸西涼之後,洛陽之中的暗流又開始湧動了,眾生百態,或喜或憂,陰謀詭計,或明或暗,總之防不勝防、陰險毒辣針對彭羽的齷蹉招式在洛陽之中再度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