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嫵(1)(2 / 2)

密密麻麻的腹蟲像是關閉了什麼機括一般,拖著圓鼓鼓的身體,從迅速地室內退卻。

“撲通”一聲,花翻終於體力難支,跪坐在地上。

青嫵走近,笑靨如花:“還沒讓你給本姑娘下跪呢,這就跪下了?”

她一把抓起花翻的後領,纖手伸進她的衣服尋找著什麼。花翻早已經被疼痛折磨地沒有了一點力氣,又哪裏還會反抗?

終於,青嫵拿出那隻細頸的瓷瓶來。

花翻睜大了眼睛,顫抖著伸出手去,想要搶奪。青嫵知道她奪不過,故意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將瓶子移開。得意地展開薔薇一般美豔的笑臉。

青嫵將已經虛弱到極致的花翻向後一推,拿著瓷瓶走到司風與司雨麵前,打開了瓶子上的蓋子。

“司風哥哥,司雨姐姐,你們可知,這是什麼?”

月光透窗灑過,正值月上中天之時,瓷瓶之中的明月西之水,泛著璀璨的幽藍。

不論是司風還是司雨,臉上都閃過了一抹異色,顯然,他們三人,都認得明月西之水。

“你們可知她是誰?她可是唐家的後人,是唐重的女兒,她如今是要到涼州城,唐家的墳墓中去,用這水,讓唐重複活。司風哥哥,司雨姐姐,如果唐重活過來了,我們難道要再去死一次麼?”青嫵的聲音像是敲擊玉石一般,清麗卻十分的堅定。

“這……”司風與司雨對視一下,都有一些猶豫起來。

最驚愕的是花翻,雖然她已經十分的虛弱,但聽力還是十分的敏感,青嫵所說的話,她一字不落地全部聽在了耳裏。

根據青嫵的意思,隻要她的父親活過來,他們就必須去死。這又是什麼邏輯?青嫵他們,到底是誰?為什麼父親的複活竟然會讓他們去死?猙明明告訴過她,知曉明月西的存在的,也隻有他一人還獨留世上了,可是這些人,為何竟然也知道明月西之水?

司雨正在猶豫著,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青嫵與司風急忙轉過頭去,隻看見司雨身上突然燃起火苗來。二人急急去撲救。司風卷起一陣烈風,司雨被強勁的風力吹到了牆壁上,身上的火終於熄滅了。可脖子上卻多了一隻沾滿了血跡了手臂。

花翻緊貼著牆壁,用盡全力勒住司雨的脖子,她手上拿了一支被強風折斷的窗欞,堅硬的木頭折斷的一段無比鋒利。她的身後雙翅還沒有來得及收起,剛剛她趁著三人滅火之際飛了過來。

青嫵取出手中的玉笛。

“你們若再敢耍什麼把戲,我就把這個,紮到她的心髒裏頭去。”她握緊了手中的木條,說話的時候,紅色的眸子閃爍,一副身經百戰的樣子。

她見慣了那些殺人如麻的眼神,所以,即便她一時無法變得殺人如麻的話,眼神上裝一裝,也是會的。

青嫵與司風的確被她的眼神懾住了一些,向後退了一些。

花翻看得出,這個青嫵生性殘忍,但是對司風司雨卻是十分的親密,幾乎是唯命是從。所以,她既然不能直接對青嫵下手,就隻有找司風和司雨開刀。

“放了她。”青嫵的薔薇一般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舉高手中的瓷瓶,做了一個向下傾斜的動作,“叮”幽藍的明月西之水滴下一滴來,沒入地麵不見。

花翻心中一驚,她也不知這個殘忍的姑娘會做出什麼事來。但她的臉上卻表現的鎮靜至極。手中的木條直直地抵上了司雨脖頸之上的動脈。

“我既然是去過了明月西,又哪裏隻會隻帶了這麼一小瓶的水?有怎麼會自己孤身一人獨自去涼州?”花翻輕笑,略帶虛弱的嗓音更加地像是在低聲嘲笑。她的確隻有這一瓶,還是費盡心思偷來的,她的確是孤身一人,除了煙寒暮,沒有人知道要去涼州的消息。

青嫵瀲灩的美目一滯,臉上果真流露出一些似信非信來。

“哈哈。那我就將它倒光如何?”青嫵歪著頭,笑的有些天真。從那瓶子裏傾倒了一些出來,在纖纖十指間玩弄了一番,才一滴一滴地,盡數撒到地麵去。一邊玩,一邊欣賞著花翻臉上驚疑的神情。

她卻不知,花翻並不是為了水而驚疑,而是因為,現在正是月上中天的時候,可是明月西的水灑在青嫵的手指上,卻沒有一點的反應!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是魔族……難道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