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恨得牙根癢癢,他早知道煙紅淚這隻老狐狸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古沙。她懷疑這那隻狐狸精並不是長了九支尾巴,而是長了九個心竅,狡猾地欠揍!
夜風習習,花翻故意沒有走以往的路線,反而饒了江於城一圈,然後才向山中飛去。可她發現她兜圈子的警惕是多餘的,因為俯瞰下去,整個江於城寂寂然,沒有重兵把守的樣子,更沒有人找她。不知怎的,她心中竟湧起一些小小的失落來。
“我們不能殺了他。”她試探地向煙寒暮道。
得到的卻是十分冰冷的回複,“為什麼?你傻了不成?若是不殺他,難道讓他留到陛下手裏,成為兄長的把柄麼?”
這兩兄妹,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難搞。
花翻頭痛,原來煙紅淚與煙寒暮之所以有間隙,大部分是因為煙紅淚一個勁地為上官持盈賣命,而煙寒暮卻十分反對上官持盈。現在煙紅淚倒戈了,這間隙自然就會消弭一些。現在他們兩兄妹一致對外,而不巧的是,這個“外”就是花翻。
花翻道:“不,不,有一些實情你並不知道,他不該殺,起碼我們不能就這樣妄殺一條人命。”
煙寒暮不以為然,唇角挑起一抹冷笑:“許久不見,你果然還是改不掉那該死的婦人之仁!”
“我本就是婦人,婦人之仁就婦人之仁吧。反正你今日決不能殺他,也不許給你兄長報信。”花翻耍賴道。
煙寒暮說:“兄長在信中都告訴我了,要我看,那個魔族,實在是太沒有眼色,說白了就是愚忠,蠢得腦子恨不得都堵上的貨色。他以為他向太上女皇那個老妖婆揭發了我兄長,老妖婆就會信他?他們蠱雕那一族就會重新接納他?真是癡心妄想!”
花翻心想,古沙的確有些天真了,老謀深算如上官持盈,又怎麼會因為一個部下的突然告密,就降罪於煙紅淚,再怎麼說,煙紅淚都是她的親生兒子,即使沒有親情,血緣還在。她沒有當場殺掉古沙,已經是古沙的幸運了。可也正因為此,她才覺得古沙有些可憐。空有一腔誌向,卻沒有在權謀世界裏打滾的心機,白白失去了女兒,自己也淪為一顆隨時都會被棄之的廢棋。
可她絕對不能和煙寒暮這樣說,她的性子花翻也知道,又冷又爆,再加上暗衛特有的沒心肝……
“其實殺掉他也是並無不可的。”花翻裝作讚同她的意見。“隻是那樣的話,你兄長怕是要蒙上不白之冤了。”
煙寒暮果然提起了興趣,“為何?”
花翻想,這樣看來,煙寒暮一定對阿圓的死知之不多,甚至她根本就以為阿圓是被煙紅淚撕票的。於是,她將阿圓的死,死因之怪,時間之巧合,通通向煙寒暮詳細講了一遍,重點突出了煙紅淚的無辜與冤枉,把丫描述地像是一遭人陷害,被婆家休掉的小媳婦。
煙寒暮聽了她的話,果然沉默了。末了,問道:“真凶是誰?”
花翻暗自鬆了一口氣,心道:“果然上鉤。”